她心髒急急地收縮了幾下,泛着刺痛,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瞳瞳呢?你不顧及瞳瞳嗎?你要讓瞳瞳沒有媽媽?”她手指死死地捏着他的衣服。
陌禦塵的思想已經被瘋魔控制,冷冰冰掃她一眼,反問:“不是你不要他的嗎?”
“我沒有不要他,我從來不要他過,我……”沐傾顔欲言又止,唇瓣翕動。
陌禦塵收回手,沒再繼續跟她聊這個話題,他内心決定已無法撼動,從台階上站起來,擡手把她抱回床上,他按下飲水機的按鈕,看着機器開始燒起熱水,啓唇:“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沐傾顔看着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連說話的想法都沒了,閉着眼不想看他,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活力。
這時,一聲熟悉的嗡動聲響起。
沐傾顔睜開眼,眼中泛着點希冀的亮光。
是她的通訊儀。
她下意思偏頭看向他。
陌禦塵身上拿着她的通訊儀和手機,見她一臉隐忍的激動,唇角勾起一抹譏诮,從口袋裏拿出她的通訊儀。
扣押她通訊儀那段時間,他已經研究透了這個玩意的構造和使用方式,熟練地打開,然後看到一個撥進來的通信。
看到上面的提示信息,陌禦塵眼中已了無波瀾,透着沉抑。
慕若城打過來的。
沐傾顔看到他的反應,隐隐能猜到那頭是誰,她過幾天就要和慕若城一起出發,這些天聯系會變多。
她手抓了下床單,然後猛地起來,試圖去奪陌禦塵手中的通訊儀,隻要她能接通,讓慕若城知道她在陌禦塵這裏,他就會想法設法把她救出去的。
陌禦塵料到她的舉動了,但沒動,任由她搶過手裏的通訊儀,當接通的那一刻,沐傾顔正要出聲,陌禦塵突然欺身而來,擡高她的下巴重重吻住她。
“唔——”
通訊儀掉落在地。
沐傾顔被他的力道弄疼,擡手想推開他,但隻是徒勞。
陌禦塵單腿壓在床邊,然後一個傾身,把她整個人壓到床上。
兩人倒在床上時發出了悶重的撞擊聲。
這讓一直以爲沒接通的慕若城察覺端倪,發出疑惑的聲音:“傾顔?”
兩人身體相貼沒有半分縫隙,沐傾顔唇舌被侵,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大掌霸道地壓在她腰間,像一頭失了理智的猛獸,舉止間盡是肆虐。
她擡腿想踢他,被他大手壓制,沐傾顔感受着他報複般的行爲,眼淚被逼出眼眶。
陌禦塵嘗到了唇齒間的鹹味,隻是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便變本加厲地撕破了她的衣裳。
腳鏈撞擊床頭櫃的動靜讓慕若城察覺到什麽,聲音凝重起來:“傾顔!你怎麽了?”
慕若城遲遲等不到回應,眼神漸沉,站在基地的門口一動不動。
床上,沐傾顔絕望地看着被陌禦塵用鍾表砸碎的通訊儀,眼中閃過絕望。
她的最後一線希望也沒了。
沐傾顔掌心因之前拉扯腳铐導緻的傷口再次崩裂,浸出鮮血,有些滲透進床單,有些染到男人身上。
沐傾顔半阖着眼,發絲被浸濕,整個人顯然已失了任何精氣神。
陌禦塵隻穿了條褲子,背上盡是紅色抓痕,那是她隐忍時不滿和洩憤的證據。
男人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薄被,搭在她身上,然後坐到床邊的地闆上,就這麽靜靜看着她。
氣氛沉悶到極點,他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吸了幾口才平複過來自己的情緒,沉鹜着眸子望着已經成了殘骸的通訊儀,沙啞到極緻的聲線說:“你乖乖的,别想着亂跑不行嗎?”
她知道此時的他犯着病,說什麽都是枉然。
但想到幾天後的任務,她從被子中伸出纖細透白的手腕,露出一小截白淨手臂,握住他拿着煙的那隻手。
“就算你要囚禁我,也不要是現在好不好?”她聲音裏帶着哀求,紅着眼眶:“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會回來,到時候你就算要囚禁我一輩子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陌禦塵安靜地看着她,許久後道:“我不信你。”
她手指無力地垂下。
他傾着上身,湊近她臉頰,摸了摸她的鬓角,薄唇輕啓,語氣中譏诮又冰冷:“傾顔,你自己數數,你抛下我幾次了。第一次,行,是我對不起你,你遠離我,不要關于我的記憶,可這一次呢?”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我也就算了,連瞳瞳你都不要了,還甩一個什麽都不記得的假貨給我。想徹底消失,好和慕若城雙宿雙飛?”
“我沒有……”
“沒有不要我們?moon,慕染,沐傾顔,白茶,那麽多身份,演起來不累嗎?好玩是吧,我是不是得給你頒個奧斯卡,不陪着你演我都不好意思。”
他能忍受這些,她想跑,沒關系,他追就是了。
可他不能容忍她遠離他是要去到别的男人的懷抱裏。
陌禦塵輪廓緊繃,眼尾泛着紅,咬牙道:“我他媽就是對你太縱容了。”
沐傾顔唇色發白,“我不是要和慕若城走,我有别的原因。”
這話說完,她又不吭聲了。
喉嚨艱難地上下吞咽了一下,她眼神帶了幾分閃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陌禦塵冷冷扯唇:“除了慕若城,我倒是想不到你還有什麽不敢告訴我的。”
她是知道他的底線的。
陌禦塵從地上起來,注意到她幹裂的唇瓣,拿起之前燒好的水,倒了一杯仰頭喝下,然後貼近她的唇,将嘴裏的水全部渡到她口中,然後又極近耐心地吻了吻。
這纏绻溫柔的模樣,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之前在她身上粗魯肆虐的男人。
他看着她,緩聲道:“我已經對原因不感興趣了,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陌禦塵直起身,準備上去給她做晚飯。
沐傾顔感受到他的遠離,手捏着床單,使勁攥緊又松開,如此反複,終于,在陌禦塵上完台階,要開那扇隐藏的門時,她閉上眼絕望地說:“你父親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