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兩個?”
“是。”
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濃烈的壓迫感襲來。
宿羽身子抖了一下,心裏開始哀嚎,爲什麽出主意和行動的都是楚爺,最後承擔二爺怒火的卻是他。
許久後,男人冷笑了一聲:“精力挺旺盛。”
陌禦塵也知道自己昨晚失控了,沒什麽節制,八成是傷了她,結果她還有心情和楚西幽出去玩。
看着桌上的飯菜,他更沒有胃口了。
外面,沐傾顔穿着在山莊新買的衣服,打了兩個噴嚏。
“感冒了?”楚西幽見狀,立刻脫下外套要往她身上披。
沐傾顔躲了一下,“别,我沒感冒,就隻是打噴嚏,你自己穿吧。”
“阿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楚西幽裝的一臉感動。
她一頭霧水地看他。
楚西幽回答:“你肯定是怕我感冒才不穿我的衣服。”
“……”
沐傾顔已經無語了,她快步往前走,有種想甩開他的架勢。
楚西幽腿長體力好,自然不至于跟不上她,很快就又走到了她的旁邊,指着兩邊的高奢店鋪問:“你想吃什麽或者買什麽,随便拿,别客氣。”
“我身上錢不多,你買單?”沐傾顔斜睨他。
“當然。”楚西幽覺得她問的是廢話,出來一起玩,他什麽時候讓女的掏過錢。
沐傾顔笑了下,點點頭:“那就行。”
說着,她直接走進一家品牌店,指着貨架上的一排衣服:“這些新品,全包了。”
店員一看來了大生意,忙送上滿分的笑容,對待沐傾顔極其熱情。
楚西幽看着她的動作,倒是沒什麽反應,這些錢他還沒看在眼裏,任由沐傾顔霍霍他的卡,刷卡簽字的動作沒有半分猶豫。
但沐傾顔意不在此,她看着店員遞上來的大包小包的袋子,看了眼楚西幽。
楚西幽見她微笑着看着自己,愣了愣。
店員眼色極佳,立刻将這些東西都遞給了楚西幽。
“我拎?”
衆所周知,楚少花錢大方,但還沒怎麽出過苦力。
沐傾顔開口:“當然了,我拎不動的。”
楚西幽看向店員,指了下遠處的酒店:“你讓人把這些都送到那家酒店……”
“如果你不想拎,就還是我拎吧。”沐傾顔連給他報房間号的機會都不給,一臉遺憾地要拿那些衣服。
她艱難地挽着自己手臂上,腰也彎了,仿佛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楚西幽深知要是想把慕染勾到手,還真不能就這麽讓她拎,眼神幾番掙紮,最終伸出手,将袋子從她手臂上拿下,改爲自己拎着。
沐傾顔見目的達到,掩下眼中一抹狡黠。
之後又去了幾家店,每次都是滿載而歸,而楚西幽手上的袋子也越來越多。
沐傾顔則手上捧着一杯奶茶,一邊喝一邊東張西望。
楚大少爺拎得心煩,煩躁的表情越發掩飾不住,很想把手上的東西都扔到這女人臉上。
他還沒見過這麽不識趣的女人!
沐傾顔自然能感受到來自身旁男人的濃濃不滿,但她視若無睹,依舊左看右看,一副仿佛在看美食思考要吃什麽的樣子。
就這麽又過了幾分鍾,沐傾顔突然定睛看着不遠處,臉上飛快地劃過一抹驚喜的表情。
她扭頭看向楚西幽,難得體貼地說:“拎這麽久肯定累了吧,我們去前面的茶餐廳歇一會兒吧。”
楚西幽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點點頭。
兩人推門進餐廳的時候,上面墜着的風鈴響起清脆的碰撞聲。
在裏面靠窗坐着的女人無意識望過來時,沐傾顔突然一把挽住了楚西幽的胳膊,顯得格外親昵。
楚西幽沒料到她突然的轉變,愣了愣。
沐傾顔無辜地看着他說:“楚少,你今天給我買了這麽多的東西,人家心裏好過意不去。”
情場浪子楚西幽習慣地回:“沒事,你開心就好。”
沐傾顔真實地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那等晚上回酒店了我再好好謝謝你。”
不遠處的女人冷眼觀望着這一幕,直到對面的男人出聲問:“怎麽了?”
她才收回視線,淡淡說:“沒什麽,隻是看到了個人渣。”
男人回頭,正好看到了門口的一對男女,男的很帥,一雙桃花眼上挑,眼中盡是風情,而女的被男人擋着,看不大清面容。
因爲男人回身的動作,正好将女人整個暴露在了楚西幽随意瞥過來的視線中。
下一秒,楚西幽嘴角慣有的笑意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望着江南煙,整個人如同一座雕塑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和楚西幽對上視線,江南煙嫌惡地站起身,跟對面的男人說:“我不舒服,我們走吧。”
兩人紛紛起身,江南煙快步朝門口走,和男人一起離開餐廳的那一刻,楚西幽才如夢初醒,扔掉手上胳膊上的各種袋子,沖門而出。
這動靜惹來了餐廳全部人的觀望。
大家遠遠的隻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女人,低着頭,身邊扔着一堆用精美袋子裝着的衣物和禮品,有的衣服甚至從高級袋子裏滑了出來,活像一個被抛棄的落寞女人。
沐傾顔緩緩蹲下身子,慢條斯理地整着身邊的東西,臉上笑得像個詭計得逞的小狐狸。
要不是楚西幽害慘了她,她也不會這麽無情的對他。
現在好了,沒了楚西幽在中間和稀泥,世界都清淨了。
楚西幽不在,宿羽肯定是不敢做什麽的。
說來也是巧,誰能想到楚西幽滿世界地找南煙,南煙正好在絮雪山莊呢。
焱傾雪也是歪打正着地查到了南煙的下落,就趕緊發給她了,中午看到通訊儀上标記的江南煙所在的定位,她都震驚了。
沐傾顔心裏一陣輕松,身體可難受的要命。
陪楚西幽逛這麽久,她表現得開心,不舒服的地方隻有她自己清楚。
沒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走路與正常人無異的。
都過了這麽久了,她下面還在隐隐作痛。
沐傾顔把腳邊的東西撿到一半,一隻指骨分明的大手伸過來,直接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