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顔不知道自己幾乎把他的衣擺絞爛了,像是在抓着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樣。
陌禦塵深吸一口氣,見她不吐口,捏了捏眉心,擡手要把她的拿開。
兩人總不能保持這個動作一晚上。
然而這動作像是刺激到了她某一根神經。
兩人像是在進行拉鋸戰,他要她松手,她死活不松手,表情像是一個即将被遺棄的孩子,委屈又哀求地看着他。
陌禦塵蹙眉看着她,解釋道:“我去給你拿毛巾擦臉。”
她不信。
沐傾顔總覺得,她一松手他就要消失了,她動作不穩地從床上站起來。
這樣一來,她就高出他半個頭。
她半垂着眼望着他,然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
熾烈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隔開,但有幾縷還是調皮地透過兩合窗簾之間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有一縷正好刺到了沐傾顔的眼皮上,她不舒服地動了下,然後扭過頭,将臉埋進男人胸膛,又舒服地睡過去。
半個小時後,沐傾顔蓦地睜開眼,望着眼前男人随着心跳微微鼓動的胸肌,意識緩緩拉回。
她輕微地動了動腿,酸痛感立刻從下面迅速席卷全身,她趕緊捂住嘴,将到了嘴邊的痛吟吞回去。
視線移動,她看了看房間的構造,認出這是他的卧室。
記憶停留在昨天跟着他回來後的第二波喝酒上面,之後發生了什麽,她就全然記不得了。
但她現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們兩個肯定發生了,還折騰得不輕,要不怎麽會這麽難受。
沐傾顔懊惱地閉了閉眼,果然喝酒誤事!
她吃飽了撐的要跟他喝第二輪。
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胳膊,然後下床,撿起地上的内衣和衣服,偷偷溜到衛生間裏穿好。
出來的時候,她見他沒醒的意思,糾結半天後先溜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陌禦塵緩緩睜開眼。
……
回到基地後,沐傾顔先去焱傾雪那裏抱糖糖。
糖糖還在睡,她直接把女兒放進手提搖籃裏,蓋好小毯子,打算拎着搖籃回去。
焱傾雪睡眼惺忪地靠在門框,打了個哈欠後随口問道:“你昨晚怎麽沒回來啊?”
“有事。”沐傾顔心虛,垂着眼沒看她,彎腰給糖糖掖被角。
這下彎的動作讓焱傾雪透過她的領口注意到了什麽。
她疑惑地“恩”了一聲,上前輕輕拉沐傾顔的衣服,指了指她鎖骨到胸之間的那一大塊:“這是什麽,好多紅斑啊。”
“咳咳!”沐傾顔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将領口拉正。
焱傾雪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但她曾經偷兩個弟弟的電腦看過片,屬于典型的“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的孩子。
她後知後覺,然後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的樣子,“你你你你……”
沐傾顔食指比在唇上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别吵醒糖糖。”
“哦哦。”焱傾雪趕緊放低分貝,但架不住内心的震撼,看了眼沒有任何蘇醒迹象的糖糖,拉着沐傾顔的手要帶她去客廳。
沐傾顔見這架勢就知道免不了一頓被訊問,心裏大大歎了口氣。
“你什麽情況,誰啊?陌生人?春風一度?”
“不是。”沐傾顔整個人恹恹地抱着靠枕。
“不是春風一度?我不信,你别想蒙我說這是蚊子咬的。”
沐傾顔看她一眼,補充道:“不是陌生人。”
“那就是認識的人?”焱傾雪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欲言又止的說:“你不是之前還想和糖糖爸複合嗎,這可不行啊,你這是出軌!”
爸媽從小就教她,做人不能沒有底線的,對待婚姻要絕對忠誠。
她父母恩愛,父親每天眼睛裏都沒有他們三姐弟的存在,總是圍着母親打轉,每次出差都不高興到極點,恨不得把她媽咪放進口袋裏帶走,但就算這樣,她也是在有愛的家庭裏長大的。
一個家庭最好的關系就是爸爸愛媽媽,媽媽愛孩子。
沐傾顔張了張嘴又閉上,她算出軌嗎?
算,也不算?
她本是想好好的先過完這兩個月,以moon的身份盡好職責,當好他的保镖,誰想到一不小心沒守住底線,越了“雷池”。
現在最苦惱的是,昨天她喝醉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死活想不起來。
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啊?
焱傾雪等了半天等不到她吭聲,望着她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耐不住性子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腰,“你怎麽不說話啊?”
沐傾顔身子後仰,疲憊地把頭仰着靠在沙發上,自嘲地說:“我說什麽?說我跟别人說我出軌了,但出軌對象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