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眼中劃過一抹驚訝:“你說她……”
陌禦塵點點頭:“她是沐傾顔。”
喬時看着兄弟,确定自己沒聽錯後,啓唇:“那江城的……”
他有些懵。
他明明去江城看望過,禦塵老婆就在病床上躺着,怎麽就變成了基地特工moon?
“那是白茶。”陌禦塵回答。
對于喬時來說,沐傾顔和白茶就是一個人,因爲他從頭到尾也就隻認識這一個,所以他蹙眉,“什麽意思?”
“傾顔的雙胞胎姐妹沒有死,那次車禍,她們兩個再次被人掉包了,傾顔回到了基地,而她的雙胞胎姐妹,也就是白茶,代替她躺在了醫院裏。你現在看到她的陌生樣子,是她易容過的。”
陌禦塵早就在蛛絲馬迹中理清了所有頭緒。
“怪不得,早就聽說了基地的易容術出神入化,沒想到沐傾顔居然是特工?”喬時很驚訝。
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無害的高中生。
“是啊。”陌禦塵苦笑地扯了扯唇。
其實他早就能猜出來的,他知道她不簡單,兩人談戀愛的時候他就隐約察覺到了,但她有意隐瞞,他也沒深究,反正他要的是她這個人,不是她的過去,如果她願意說,他會聽,她要不願意,他也就不問。
他不介意她是特工還是普通人,他曾經跟她說過,哪怕她的過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也無所謂。
他介意的是,她回到了過去,把他留在了現在。
喬時終于知道那次陌禦塵在車裏爲什麽那麽問他了?
他以手握拳咳了咳,複雜地問:“她還不知道你知道?”
“恩。”
“所以你們倆……角色扮演?”
雇主總裁與保镖美女?
陌禦塵挑眉,語氣帶着幾分驚訝:“你還知道角色扮演?”
真難想象這四個字是從喬時嘴裏說出來的,這可是楚西幽的用詞作風。
果然,下一句,喬時說:“跟楚西幽學的。”
頓了頓,他又問:“既然這樣,你是什麽時候她發現的?”
“第一次見面動手的時候。”
“這麽早?”
陌禦塵垂下眼,彈了彈煙蒂,意簡言赅道:“那是隻是懷疑,不确定。”
和她在酒吧動手,他就覺得她的招數有些熟悉,但那時候壓根沒往這麽匪夷所思的地方想。
動了手後他在外面的監控裏看着她被審訊的畫面,望着她的眼睛,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一個人就算易容得天衣無縫,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她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不去看臉,他覺得她就是傾顔。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沒法消散,但他沒驚動任何人,隻是抱着懷疑回了A洲,當看到白茶的那一刻,心裏的猜測便如同落了石錘。
那次她突然出現,他以爲她是要和白茶換回去了,所以那時候,他知道白茶躲在洗手間裏,沒有揭穿。
誰想到,一晚上過後,她還是走了。
他陰郁了很久,最後決定,再次來A洲。
喬時接了個電話急着回部隊,跟陌禦塵知會了一聲,也沒再去跟楚西幽說,走之前他想了想,對陌禦塵說:“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但從那次船上沐傾顔舍命救你的架勢,她應該不是對你沒感情才離開的。”
提及那晚的事,陌禦塵一雙墨眸仿若寒潭深處綻放開一朵聖潔雪蓮,漆黑的一片暗色中綻出一簇亮意。
他知道的。
他心疼她的傷,卻也感動她那時候的毫不遲疑。
以他的性子,若她對他半分感情都沒有,他早就發病把她抓回去了,哪怕留不住她的心,也得留住她的人。
陌禦塵回到辦公室,準備開門的時候,聽到裏面傳出楚西幽的聲音。
“你喜歡陌禦塵嗎?”
他瞬間停了手,呼吸放淺,等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幾秒後,他聽到了兩個字,卻不是想聽到的兩個字。
“你猜。”
“我猜你不喜歡對不對,你肯定不喜歡。”
陌禦塵直接推門而入,聲音危險泛着冷,警告意味明顯:“楚西幽!”
楚西幽回頭看向陌禦塵,讪讪地閉了嘴,中止了和沐傾顔的對話。
他看了眼他身後,疑惑的問:“喬時呢?”
“回去了。你什麽時候走?”
“我才剛來,我不走。”楚西幽沒想到剛下飛機不到兩個小時老三就有送客的意思,癱在沙發上不動彈:“你分公司不是剛弄好嘛,我今天是來給你慶祝的,正好許久沒回A洲看看,我這段時間都不走了。”
陌禦塵冷冷看着他:“說人話。”
楚西幽表情變了變,收了剛才的不正經,然後用鼻音含糊地說了三個字:“來找人。”
沐傾顔疑惑地看向他,找人?
陌禦塵抿了抿唇,除了江南煙還能找誰?
空氣莫名多了份詭異的沉默,楚西幽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整個人看着很低迷。
過了會兒,陌禦塵讓人送楚西幽去附近的酒店,楚西幽不依不饒地問:“爲什麽住酒店,我聽老大說他給你弄了棟房子,我去你那住不行嗎?”
“不行。”
“爲什麽?”
“我喜靜。”
“喜靜還雇保镖啊?”
陌禦塵沒回答,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問:“你還想找到江南煙嗎?”
楚西幽暗暗咬牙,最後松口:“我去酒店住。”
雖然暫時妥協,但他沒那麽容易放棄,他得替白茶嚴防着老三身邊這個女人。
楚西幽走後,陌禦塵又在辦公室裏待了會兒,處理了一些事後帶着沐傾顔離開。
他把車開到了一家早就預定好房間的米其林餐廳,她好奇地問:“爲什麽要出來吃?”
“慶祝。”
她想了想:“慶祝分公司?”
“恩。”
是嗎?她偷偷望他一眼,可他看起來沒有多開心的樣子啊,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來慶祝的。
當坐到餐桌前,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餐巾,沐傾顔才意識過來這飯不太對勁。
她看着桌子上精緻擺着的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花和雕刻着暗紋的蠟燭,燭光晚餐?
沐傾顔不動聲色,心裏揣測他想做什麽,思索着他要是突然說什麽話她該怎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