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顔看出不對勁,敏銳地問:“發生什麽了?”
“他被罰禁閉了,還降了特工級别。”
“爲什麽?”
“因爲……偷藥。”
沐傾顔讓焱傾雪照顧糖糖,獨自前往長老堂。
真正偷藥的是她,她讓安逸幫她支開了看管人員,自己進去偷得。
将情況将長老說明,她站在大堂中央,靜靜地站着聽候發落。
安逸的母親手肘靠在桌子上,撐着腦袋,沉默半響後淡淡掃了眼其他的幾位長老,開口道:“但安逸說,是他偷得,你好好想想。”
“不是他,是我逼他的。”
安逸母親歎了口氣,盡管另一個是自己兒子,但她是有心偏袒moon的。
安逸的懲罰都已經下來了,這個不成器的玩意降級别就降吧,這是她兒子,有她在,明裏暗裏施壓,很快就能升下去。但moon不一樣,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她沒法偏護。
向來公平公正的大長老開了口:“把安逸帶過來。”
很快,安逸被人帶上來,他原本漫不經心的,但當看到堂上正襟危坐的幾位長老和堂下站着的moon後,表情嚴肅起來。
他站到moon旁邊,低聲問:“你搞什麽?”
“你肯幫我就夠了,我總不能真的拖你下水。”沐傾顔回答。
“我懲罰都下來了你搞這出,趕緊給我回去。”安逸不耐煩地說。
沐傾顔看他一眼,“讓他們撤了就是。”
“好了。”大長老啓唇,威嚴的目光掃向他們兩個:“嘀嘀咕咕地說完了沒?”
沐傾顔和安逸齊齊抿唇。
“現在,你們兩個各自把事情經過重新說一遍。”
安逸先一步開口:“我之前已經說了,我對那藥挺好奇的,就偷來看看,和moon無關。”
“是我偷得,那藥我有用。”沐傾顔緊接着反駁說道。
安逸蹙眉瞪她,但她視若無睹,繼續說:“懲罰我就夠了,我希望安逸的懲罰能撤了。”
原本涉及安逸已經不好辦了,現在又添了個moon,長老們對視一眼,聽完他們各自長篇大論的闡述後,随即以要商量爲由去了後面的内室。
他們一走,安逸沒好氣地扭頭看沐傾顔:“你出來添什麽亂?”
沐傾顔沒回答,而是沉着聲反問:“誰把這事捅出來的?”
安逸擰了下眉,搖頭:“沒查出來,我媽說,是匿名舉報。”
他們兩人行動缜密,還是挑晚上行動的,按理不應該被發現,明顯是有人特地找他們麻煩。
雖然沒有證據,沐傾顔腦子裏将基地的人過了個遍,挑出了幾個嫌疑比較大的。
她開口:“應該是針對我的,你就别替我背鍋了。”
沐傾顔回到基地後昏迷半年,滿打滿算重新當回特工的時間也就将近一年半,但就是這麽短的時間,她接的全是高難度的任務,很快便重新上榜,沖上了特工排行榜第四的位置,勢頭不容小觑。
總會有那麽一個兩個眼紅她。
很快,長老們商量好出來,大長老看着沐傾顔:“依你的意思,安逸的懲罰撤銷,但你擅自偷取基地重要藥物,必須按規矩行事。你選吧,是降級還是服藥。”
降級就是把她現在摘出排行榜,等下個季度重新評估,而她最近的所有成果也全都無效處理,屬于利益上的懲罰。
而服藥就是服用基地特制的毒藥,是專門用來整頓不聽話的人員用的,吃了之後會痛上一天一夜,是身體上的懲罰。
安逸咬着牙小聲跟她說:“降級。”
“我服藥。”沐傾顔沒有任何猶豫說道。
這話說完,長老們眼中皆劃過一抹詫異。
最近幾年,犯了錯的特工選的都是降級,沒人願意吃那個讓人痛不欲生的藥。
安逸更是忍不住拔高音調:“你瘋了!”
沐傾顔垂着眼,極度理智地低聲道:“我不能被降級。”
她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如果被降級,她這一年多的藏身和努力就功虧一篑了。
安逸母親知道拗不過她,歎了口氣,擺擺手讓侍人去拿藥。
看着放在盤子上的藥,沐傾顔拿起來,直接吞咽下去。
長老見她已經吃了藥,開口道:“好了,下不爲例,都下去吧。”
安逸忙扶着沐傾顔離開。
剛走到門口,沐傾顔便捂着肚子朝地上跪。
幾秒的功夫,她額頭浮起一層冷汗,不經意對上安逸擔憂的眼神,苦笑了一聲:“這藥勁比幾年前更大了。”
“是啊,就你跟個傻子一樣還選這個,自找罪受。”安逸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壓着,看着好朋友這個樣子,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沐傾顔把身子蜷縮成一團,艱難地說:“你把我帶到傾雪住處,不能讓糖糖看到我這個樣子。”
“知道了。”安逸沒好氣地說。
随即,他問焱傾雪要了大門的密碼,将沐傾顔帶到那裏,知道自己身爲男人不方便照顧她,便讓焱傾雪過來照顧,而他帶糖糖去他母親那裏。
焱傾雪後悔不已。
早知道安逸是替moon頂罪的,她是絕對不會告訴moon安逸被懲罰的事的。
她懊惱地捶了捶腦袋,看着在床上不住打冷顫的moon,将厚厚的被子蓋到她身上,焦急地詢問:“我應該做些什麽讓你沒那麽難受,你是冷嗎?我去給你燒熱水。”
“沒用的,我熬過去就沒事了,這藥就是折磨人用的,不會真的把我怎麽樣,放心。”沐傾顔垂着眼,本就累得不行的身子現在痛到不行。
“那你能睡着嗎,睡着就沒那麽疼了,就像痛經一樣。”焱傾雪沒見過這陣仗,想得過分簡單了。
這種疼壓根不會讓你睡着,就算睡着了也會把你疼醒。
沐傾顔沒解釋太多,隻是應了一聲,“我盡量睡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我不忙,我就是個閑人,在這裏守着你好了。你睡不着我就跟你說話,轉移注意力就沒那麽疼了。”焱傾雪哪敢離開,将沙發移到床邊,寸步不離地守着。
沐傾顔躺在床上,一開始強忍着疼痛,後來疼得受不了了,在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