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到達江城後尋了個酒店住下,随即給朋友發定位,意思是讓他把她女兒送到這裏。
收到一個“OK”表情的回複後,她放下手機,進浴室洗了個澡,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家賣煙花的店。
如今市區内禁放煙花,但郊區可以,此條規定下來,煙花店的客流量少了百分之八十,生意不好做,門外貼了個轉讓的告示。
空蕩蕩的店内,老闆百無聊賴地躺在躺椅上看手機,聽到腳步聲,手指随意地往右邊指了下:“廁所前邊右拐。”
“我買煙花。”
老闆翻看手機的手指一頓,偏頭看過去。
這間店鋪不大,門口進來,兩邊都擺着煙花筒,隻留下中間的小道供人走動。
女人背着光,老闆看不大清楚,随口問:“要多少。”
moon環顧了下四周,蹙了下眉:“你店裏隻有這麽多?”
“這還不夠?”老闆目露驚訝。
“有點少。”
這話讓老闆坐直了身子。
大客戶?
他忙說:“後面倉庫還有存貨的,你具體要多少,我估摸下。”
“五百個左右吧。”
聽到數量,老闆眼睛瞬間亮起來,這下不再坐着了,直接從躺椅上站起來,也看清了女人的面孔。
一張鵝蛋臉上是精緻完美比例的五官,細看之下,眼珠泛着深藍色,多了點混血的感覺,但不重,還是能看出來是同胞。
老闆的回憶立刻被勾起,這女人他見過,去年她也來了,好像就是這幾天的樣子,當時買了很多的煙花,拿走了他店内一多半的貨。
老闆笑開,“是你啊,剛剛沒看清。五百個是吧,我不太确定夠不夠,現在不景氣,不想壓貨,我去倉庫看一下,稍等啊。”
moon點點頭。
老闆笑着往後面去了。
等待的過程中,女人扭頭看着門外,先是看着紅底綠邊的人行道,又望了望對面的大樓,看着熟悉的城市和街道,她手指抵在手心裏,指尖微微用力。
刺痛感告訴她現在不是在夢裏,是現實,她回來了。
“夠得夠得。”老闆的聲音打破了思緒,moon斂起神情,恢複正常看向對方。
老闆愉悅地說:“後面的庫存加上店裏面的,正好五百出頭的樣子。”
“那我就全買了吧,多少錢?”她倒也大方,照顧老闆的生意。
老闆拿出計算器按了幾下,得了個結果後,轉到她面前讓她看:“一萬六千八,零頭給你抹掉,掏一萬六好了。是……還和上次一樣嗎?”
他記得上次這個女人讓他把煙花筒全運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裏放的。
moon點點頭。
老闆有點爲難:“現在不行了,上次那個地方,政府不允許放煙花的,現在要放隻能在郊區。”
“郊區?”
“是的。”老闆兩隻手在一起搓着,有些擔憂,怕她因此不買了。
moon想了想,掏出手機打開地圖,放大,指着一片區域說:“在郊區放,這裏能看到嗎?”
老闆看了下,說道:“這是富人繁華區呢,唔……可以的,郊區靠西一點的話,能看到。”
“那行,我現在把錢給你,這些煙花我不拿走,明天下午,你用貨車把它們運到你說的靠西的地方。”
“好嘞。肯定給你安排妥當!到時候我給你擺的整整齊齊的,不收人工費。”對方錢給得利索,老闆心裏開心,服務也很是到家。
離開煙花店,moon戴上鴨舌帽,順着人行道往前慢悠悠地走。
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從遠處駛近。
車内,陌禦塵啓唇問:“瞳瞳下午幾點的飛機?”
宿羽回答:“福伯說是三點。二爺,您要去接小少爺嗎?”
陌禦塵想了想,雖然覺得瞳瞳肯定不在乎這些,但還是應了一聲:“去吧,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去國外,明天又是他的生日。”
說話間,他視線随意往車窗外看了下,注意到一個女人懶散地走在人行道上。
女人頭上戴着帽子,一頭栗棕色的長發蓬松地散在背後,身上穿着簡單的T恤短褲,露出兩條纖瘦筆直又白得發光的長腿。
這背影……不知道爲什麽,陌禦塵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車子很快從女人身邊駛過,看不到後,陌禦塵不在意地收回視線,繼續問道:“許以庭和蘇思涵這段時間有情況嗎?”
“沒有。”宿羽老老實實回答,然後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自家二爺,猶豫地出聲:“二爺,我覺得他們兩個,沒什麽問題。”
都兩年了,要真有什麽,早就暴露了。
是嗎?
陌禦塵低聲道:“或許吧。”
又或許,是沉得住氣呢。
這麽久了,白茶一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他找來了不少有名厲害的醫生,國内國外地都有,但都對此束手無策,他們給出的建議全都一模一樣,就是讓他等。
因爲現在的白茶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她隻是在沉睡而已,所以安全又保險的方法,就是等她自己醒來。
不過對此,陌止瞳一直沒有死心,這近兩年的時間,他日以繼夜地研究人類的大腦,還時不時謙虛地向許以庭請教。
他的天賦讓許以庭大吃一驚,見這孩子這麽聰慧,許以庭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本事教出去。
然而這些對陌止瞳來說還不夠,是以,他特地出國去尋名師指導,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若不是因爲明天就是他六歲的生日,曾爺爺又電話轟炸讓他必須回來,陌止瞳現在還不一定願意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