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雪想了整整兩天,給了肖易回複。
“我答應你。”
本來她和單燃就是協議婚姻,早晚要離的,既然如此,現在離能得到這麽大的好處,何樂而不爲。
電話那頭,肖易過了好久回答:“好,你把離婚證給我看,我就讓公司退出此次的項目競标。”
這是怕她騙他?
秦琦雪咬咬牙,奸詐。
她将這事告訴單燃的同時,拿出一份已經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單燃看着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想都沒想便拒絕:“不行,我跟你離婚了,怎麽跟雙方的家人交代。”
“我們倆離婚的事可以先不告訴别人,在外人看來我們依然是夫妻。等你什麽時候希望公開了,我們再說。”秦琦雪早就想好了解決措施。
“可是,我們要是分開住,是個人都會看出問題啊。”
“爲什麽要分開住?”秦琦雪反問。
單燃愣住,他以爲琦雪和他離婚是爲了和肖易在一起。
秦琦雪不急不慢地說:“我說了,離婚後我們依然以夫妻的方式生活,隻不過是拿這個協議給肖易看,讓他把項目給我而已。”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商量的?”單燃聽暈了。
“和你無關。”秦琦雪并不想告訴單燃這些,面色冷着,沖他揚揚下巴:“簽字。”
單燃不簽,連筆都不碰:“你直接拿過來離婚協議就讓我簽,總得給我點緩沖的機會吧,我得想想離婚後萬一有各種突發事宜該如何解決。”
他和秦琦雪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夫妻模式,現在讓他簽字,後面的爛攤子豈不是都扔給了他?
一想到他父母萬一知道他和秦琦雪離婚會做出的反應,單燃就豎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可不想沒事找事。
“你不簽,我就拿不到家裏的公司,之前我們兩人的目的不就是盡快獨立麽?”秦琦雪沒想到單燃會拒絕。
“你拿到公司了,獨立了,我呢?”單燃反問。
他得面臨接下來會發生的一系列問題。
秦琦雪不以爲然地說:“你要是真害怕,就離了再結呗。”
單燃震驚地看向她,“什麽?”
離了再結?
“是啊,肖易要看離婚證,所以我們必須離,但又沒說之後不能再結,隻要再偷偷去辦個複婚,不讓人知道,就和沒離過一樣。”
“你是打算……坑他啊?”
秦琦雪隻是淡淡看他一眼,算是默認。
她爲什麽要順着他的意,就允許他騙她,不能她騙他嗎?
單燃默默吞了口唾沫,果然最毒婦人心,夠狠。
要真這麽虛晃一招,肖易就虧大發了。
秦琦雪都這麽說了,單燃不簽就說不過去了,隻好拿起簽字筆,在右下角簽上大名。
然後兩人去了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拿着剛出爐熱騰騰的離婚證,秦琦雪扔到肖易面前,強調道:“你說話算數。”
肖易沒想到她這麽快,看到綠色皮印着離婚證三個大字的證件,拿起來的手都有點顫。
翻開看見她的名字,肖易算是徹徹底底松了口氣。
他看向她,見她眉眼淡淡,染着幾分冷意,心裏歎了口氣,開口道:“我會退出項目競争。”
緊接着,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份用檔案袋裝着的文件和一個U盤,交給她:“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收集到的重要資料和分析,對你會很有幫助。”
秦琦雪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當着他的面打開檔案袋,掏出裏面的東西看。
她看的快,幾分鍾後,眼中飛速閃過驚訝,眼睫顫了又顫。
不得不承認,這裏面的内容的确很重要,有好多是外界收集不到的,相比下來,助理交給她的資料太過淺淡表面。
怪不得爺爺說這個項目很難。
秦琦雪不動聲色地将東西塞回去,拿在手裏,看了下他手裏的離婚證,“好了,交易完成。”她伸出手,問他要離婚證,“把它給我吧。”
然後,意外的,肖易搖了搖頭。
“我還不能給你。”
“爲什麽?”
“萬一你跑去複婚呢?”
“……”秦琦雪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狡辯道:“我……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就把它還你。”肖易思想缜密,一邊說着,一邊将秦琦雪的離婚證放進抽屜裏,利落上鎖。
秦琦雪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輕輕“啧”了一聲。
這怎麽跟單燃交代?
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他淡淡問:“怎麽了?”
“……沒。”她移開視線,盡量讓自己表現正常,“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她腳步不停,直接離開。
肖易說到做到,第二天,秦琦雪便接到消息,肖易的公司退出了此次競标。
一個月後,秦氏拿下“綠源行動”的消息登上财經網頭條。
秦琦雪成功了。
在肖易的讓步下。
看到新聞,秦琦雪并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反而感受到一陣莫名的虛無。
她以爲自己可以不在意,但卻時不時想起來,這是肖易讓給她的。
秦琦雪閉上眼,不再去想這些,馬不停蹄地回了秦家。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秦琦雪一直穿寬松的衣服掩蓋,這段時間甚至不敢吃太多東西。
她不想讓爺爺看出來,怕爺爺知道她懷孕的事後便不把公司給她了。
四合院秦宅。
秦琦雪進門便問仆人:“爺爺呢?”
家裏的老管家開心地說:“老爺子在書房打電話呢,從早上電話就響個不停,全是祝賀拿到項目的,大小姐,您可真是太厲害了。”
外界隻知道秦家拿下了這個項目,并不清楚這是秦琦雪一手操辦的。
秦琦雪虛虛地笑了下,上樓去找爺爺。
書房裏,她耐心地等着爺爺打完電話,正要開口,秦進國擡了擡手:“我知道你來幹什麽的,小雪,爺爺答應過你,你既然做到了,這公司便會交給你。”
秦琦雪緩緩吐出一口氣,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謝謝爺爺。”
“不可以。”有人猛地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臉激動地說。
對上老爺子精銳的目光,劉月深吸一口氣,沒了往日的誠惶誠恐,勇氣十足地說道:“我就是路過,正好聽見你們的談話……爸,這公司您應該給阿岩啊,哪有越過兒子給孫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