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婉隻看得到她們争執不下,聽不清她們在具體說什麽,在陌禦塵身邊又補了句:“看來是因爲錢的問題在推責任呢,其實不是什麽大事,又要不了多少錢。”
她暗示白茶小家子氣。
陌禦塵突然出聲:“蔡總。”
蔡婉婉父親神色一正,走上前:“陌總?”
“之前談的合作,先暫停吧。”
蔡婉婉父親大驚,心髒差點吓停:“啊,這……這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陌禦塵不再做聲,轉身回了包間。
這點小事壓根不算事,自有人會處理好,下面的人不敢刁難白茶,他沒下去的必要,不過他掏出手機,吩咐宿羽:“尋個空當,把她帶上來。”
蔡婉婉父親還要進去,但被門外的保镖攔住:“蔡先生,我們主人累了,需要休息。”
蔡婉婉氣極,“你……”
蔡婉婉父親及時拉住女兒,沖她搖搖頭,這副毫不客氣将人拒之門外的态度一看就是陌禦塵授意的。
隻是不知道是哪裏突然惹到這位了。
其他人同樣不知,眼看陌禦塵不待見蔡家,自然不敢多問,自保地緘默不言。
蔡婉婉父親隻好拉着女兒下樓。
曲一一一看蔡婉婉來了,快步走到蔡婉婉跟前:“婉婉,你不知道那個女人……”
“好了,之後再說吧。”蔡婉婉想着剛才陌禦塵冷漠的神情,心裏一陣煩躁,無心和曲一一說這些。
白茶這邊,無心再糾纏此事,将卡塞進包裏,便慢悠悠地退至一邊角落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辦事效率極高,沒一會兒便收拾好了餐區,重新布置完整。
自助區上一盤盤新鮮食點被端上來,隻是和剛剛比明顯少了許多,這些隻是備用菜。
鬧劇落幕,大家隻當看了個熱鬧,不在意地四散開來,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情,這裏各方勢力都有,大家面上和睦淡笑,實則都在暗地競争,氣派的宴會廳再次風波暗湧。
經理見沒人注意,悄悄走到白茶身邊,頭低得極低,臉上謙卑地說:“夫人,剛才實在抱歉,是屬下有眼無珠。”
當機器識别出來那張卡是總裁副卡的時候,他如同被人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眼前發黑。
白茶已見慣這些,雖然剛才經理态度不好,但她也懶得跟他計較,隻是問:“現在餐桌這麽空怎麽辦?”
經理忙說:“已經讓人從附近的高檔飯店調食材了,十五分鍾内會盡快擺滿的。”
白茶點點頭:“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經理不敢再打擾,快步退下。
沒人注意後,洛樂和朝暖才走到白茶跟前。
剛才看到的時候他們便打算出現,但白茶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不準他們出頭。
白茶看到他們倆,然後又看向周圍,警惕地問朝暖:“不是讓你跟着牧也,他人呢?”
朝暖歉疚地說:“我沒跟住,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這叛逆的勁頭什麽時候能收收。
白茶緩緩歎了口氣,“齊思霆也不見了是吧。”
牧也的性子,很難會和人長時間冷戰,不像齊思霆那樣沉得住氣,那次吃飯估計已經是極緻了,所以白茶之後才三令五申不準他接近齊思霆。
朝暖讪讪說:“恩……”
白茶揉了揉太陽穴,洛樂說着風涼話:“你何必操心這麽多,他又不至于把齊思霆強了。”
那倒也是。
齊思霆也不是個傻得。
白茶覺得洛樂說得在理,沒那麽發愁了。
宿羽不知什麽時候走上來,壓低了聲線說:“夫人,二爺讓我帶您上樓。”
“恩?我不是跟他說不上去了嗎?”
“下面人雜,惹人煩心,您去上面清淨。”
聽這口氣,陌禦塵應是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了。
白茶點點頭:“好吧。”
她轉頭對洛樂和朝暖說:“你們倆就在這裏待着,結束了洛樂你把暖暖送回去,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她肯定就和陌禦塵直接回家了。
白茶跟着宿羽穿過人群,兩人一前一後,隔着大概一米的距離。
走到半路,一個人撞了上來,順帶灑了手裏的大半杯酒。
白茶低頭看着白色裙子上的酒漬,酒紅色的液體很快浸濕布料,順着裙擺往下淌,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闆上。
她擡眸看向蔡婉婉。
蔡婉婉笑得沒什麽真心,将手裏的空酒杯放到旁邊服務員的托盤上,跟白茶道歉:“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白茶淡淡看着她,今天晚上,這個叫蔡婉婉的三番兩次找她的麻煩。
她大度不計較,也不代表自己是軟柿子好拿捏。
淺淺笑了下,她好脾氣地抖了抖裙擺,開口道:“沒關系。”
蔡婉婉見她這麽慫,心裏得意,正要走,卻見白茶自然地從托盤裏一手拿了個酒杯。
下一秒,白茶手一揚,兩杯酒同時朝着蔡婉婉撲過來。
空氣像是凝固,蔡婉婉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裙子,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樣。
白茶放下酒杯,拍了拍手,甩出四個字:“禮尚往來。”
“你——”蔡婉婉擡起手就要扇白茶,手腕卻在半空中被抓住。
白茶将她的手腕往上一折,微微用力,警告着:“奉勸你一句,别招惹我,不然是什麽下場我也說不準。”
“你真是活膩了。”蔡婉婉咬牙道,這人真是膽大包天不想活了!
“彼此彼此。”
宿羽見白茶沒跟上來,重新折回來,正要說話,白茶甩開蔡婉婉,優雅擡步往前走:“沒事,走吧。”
雖然裙子濕了一大塊,但她步伐從容,自生别樣的風情。
陌禦塵見她進來,眉眼染淡笑,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酒漬,斂了笑意:“怎麽弄的?”
“我太美了,讓人心生嫉妒。”她語調上揚,不以爲然地說。
他挑眉,“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不用這麽麻煩,不是有備用的衣帽間嘛,我進去随便挑一件換上就行。”
以防萬一,宴會設的都有備用衣帽間,以防客人不時之需。
“我和你一起。”陌禦塵站起身,拉着她往外走。
這一層現在沒什麽人,外面站得都是G.K的保镖。
保镖們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杆标杆目不斜視地站着。
衣帽間裏都是品牌方免費送過來的新一季衣服,算是一種宣傳手段,白茶看中了一件一字肩露腰的墨藍色晚禮裙,拿下來在身子上比了比,問男人的意見:“怎麽樣?”
“太露。”
“哪露了?古闆!”白茶嘟囔着,越看越喜歡,也不管他的反對,打算換上。
剛拉下側腰拉鏈,男人傾身而上,将她抵在雕刻着華麗浮雕的牆壁上,他語調低啞:“那你在這裏換給我看,别想着出去了。”
頓了頓,他又補了句:“不過我比較喜歡你不穿的樣子。”
白茶見怪不怪,撇嘴,“你這不要臉的樣子真應該給你公司的下屬們都看看。”
陌禦塵淡笑了聲,兩隻胳膊壓在她身側将她圈在懷裏,壓低身子,若有所思看着她水嘟嘟的唇瓣。
良久,他開口問:“知道我爲什麽讓你塗這隻口紅嗎?”
白茶下意識抿了下唇,很想糾正她今天塗得是唇釉不是口紅。
不過男人對這些都不懂,她也沒無聊到教他區分這些東西。
聽他這麽一問,白茶想起出門時的畫面,本來拿了支豆沙紅的啞光口紅準備塗,但他看到後從她手裏拿走口紅,挑了支草莓紅的唇釉塞到她手裏,意思明顯。
白茶當時覺得這顔色也搭衣服,不疑有他便用了。
“不是因爲喜歡這個顔色嗎?”她想了想問。
這顔色比豆沙紅要顯氣色,她以爲他僅僅隻是更喜歡草莓紅而已。
不過他特意提起,她又覺得理由沒那麽簡單了。
“不是。”男人否認,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爲吃着甜。”
說完側頭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