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這人心眼不少,偶然的機會下從經紀公司老闆的口中聽出了些貓膩,順藤摸瓜地知道了這件事。
一開始孔茜并不知道,顧瑩也很聰明地沒有大肆宣揚。
然而就在過年前不久,顧瑩和朋友們一起出去吃飯,她一時喝多了得意忘形,不小心說漏了嘴,聲稱手裏有孔茜的把柄,是個大料,這料能助她平步青雲。
當時在場的有和孔茜認識的,轉頭便将這事告訴了孔茜。
孔茜不敢大意,連夜讓人去調查,當知道顧瑩所說爲何事後,一不做二不休,花了大價錢要了顧瑩的命。
這事她自認爲做的隐蔽,沒想到白茶竟然知道。
閉了閉眼,孔茜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做?
她不能放過白茶,先不說白茶和安凝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隻要她将這事抖出去,自己的後半生就完了。
深吸一口氣,孔茜鎮定下來,看着白茶的目光起了殺意。
此時的白茶意識已經迷離到快要昏過去,她整個人如夢似醒,能感覺到孔茜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眼皮勉強睜開一下就又累得阖上。
孔茜以防萬一,又給白茶注射了一針鎮定劑,等着她徹底昏睡過去後,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随即掏出手機,熟練地按下十一位數字撥過去,待那頭的人接起,壓低了聲音說:“你來我這裏,幫我處理一個人。”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孔茜自認自己沒那個實力,也不願意出任何纰漏,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專業的人動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因爲割了白茶的胳膊,孔茜也沒及時地給她包紮,血染了不少地方。
孔茜去衛生間清理自己胳膊上的血迹,出來後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人來了。
男人穿着黑色連帽衫,帽子遮住額頭,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看起來兇殘不已。
“人呢?”他嗓音如同滾落在砂礫上一樣難聽。
“在裏面。”孔茜讓開位置讓他進去。
男人走進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茶,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如同在衡量一個貨物一般将她打量了一番問:“什麽來曆?”
“沒什麽來曆,就是個上班族,當經紀人的。”孔茜回答地小心又謹慎。
她其實挺怕這個男人,和他接觸不算多,這人是亡命之徒,隻要給錢什麽活兒都接。
“三百萬。”
幾秒後男人開口開價。
孔茜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下來,“行,我一會兒打給你,你可一定要處理好。”
“放心。”
男人讓孔茜騰出一個大行李箱,走到床邊上前一把抓住白茶的胳膊,準備把人放進行李箱裏帶走。
剛拉起半個身子,男人突然覺得小腿處有一道很輕的刺痛,像什麽紮了進去。
他低下頭去看,還沒來得及看清,便覺得頭暈目眩,踉跄地往後倒去,砰的摔在地上。
“怎麽了?”孔茜正在清行李箱,轉身見男人倒在了地上,慌張地跑過去。
男人渾身的力量像是被什麽快速的抽走,他用最後的力氣一把掐住孔茜的脖子,陰狠毒辣地看着她:“你算計老子?”
“沒有……我……什麽,都沒幹……”孔茜兩隻手扒在男人的大手上,痛苦地說。
“還敢騙我,老子掐死你。”
她害怕極了,死活弄不開他的手,掙紮着抄起一旁放置雜物的鐵盒一把朝着男人頭上砸去!
這一下将男人砸暈了過去,他額頭破了個口子,汩汩往外流血。
孔茜已然顧不得這麽多,甩開男人的手,瞪着眼睛大口呼吸着空氣,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感。
她緩過來後看着昏迷的男人,然後猛地扭頭看向床上的白茶。
白茶依舊閉着眼睛,和剛才沒有任何變化。
孔茜站起來,走過去探白茶的鼻息,甚至将白茶的眼皮扒起來看,确定她是昏迷着的後,心裏起了疑。
爲什麽會這樣?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爲什麽那男人一過來碰白茶便出了事?
孔茜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突然,目光停滞在男人的小腿處。
那裏有一滴血。
她蹲下身子湊近了去看,拿衣袖将那滴血擦掉,當看清那裏是個針眼後,猛地瞪大了眼。
這裏還有一個人!
意識到什麽,她迅速扭頭想要朝床底下看去,但隻轉到一半,身體便遭遇到了電擊!
她整個人抽搐了幾下,随即倒在了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