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雪是在吃完飯半個小時後覺得不對勁的。
起初是以爲房間太熱,她脫了外套又開了空調,但還是熱得不行。
就在煩躁地不行時,門鈴響了。
她踢踏着一次性拖鞋,打開門,看到外面的男人,語氣不善:“有事?”
“你讓人從江城寄過來的行李,我在樓下看見,幫你拿上來了。”肖易清淡說完,見她臉頰泛紅,額頭一層薄汗,疑惑地拿手去探,“發燒了?”
他還沒碰到,秦琦雪便偏頭避開,轉過身,“幫我推進來。”
說話的時候,她去衛生巾用涼水朝臉上撲了幾把。
肖易将行李拿進來,不放心地看着她:“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秦琦雪随意地抽下一條毛巾擦幹淨臉,擦得粗魯,臉上的疤痕微微泛着紅。
肖易看着她的臉,眸色很快閃過一抹暗沉,伸手将毛巾從她手裏奪過來,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一點點小心翼翼給她擦幹臉上的水漬。
秦琦雪怔怔看着他,原本因爲涼水壓下去點的熱意再度湧上來,這次比之前更加猛烈。
她終于察覺出問題了。
這反應不正常,跟被下藥了一樣。
但她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眼神變得迷蒙。
“琦雪?”
突然被她一把抱住,肖易僵硬着身子不敢動。
她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幾乎是挂在他身上的,滾燙的體溫貼着他的皮膚,肖易眼中浮現出錯愕,伸手去摸她的胳膊。
雖然不知道她窩在房間裏怎麽還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但現在不是思考原因的時候,肖易攬住她的腰:“你等等,我送你去醫院。”
秦琦雪不肯走,趴在他胸前哼哼唧唧的,臉上煩躁之意很濃郁。
她手下意識地去扯他的衣服,手拉出他襯衫下擺,鑽進去肆無忌憚地亂動。
肖易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喑啞着聲音:“你忍一忍,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琦雪一句話轟得幾乎喪失理智。
“肖易,你不想要我嗎?”
秦琦雪說不清自己現在還有沒有理智,她就跟故意似的,腳踩在他的皮鞋上,引誘着問他。
肖易身上發熱,但眼中閃過掙紮,最終撇過頭。
他不能碰她。
她結婚了,有丈夫,有家庭。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破壞别人家庭的人,當初若不是秦岩,他父母不會慘死。這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肖易想的很簡單,他其實并不求自己能跟秦琦雪再有什麽延續,在機場遇到她後,怕她一個人在京城出點什麽事,便想離近點照顧。他的後半輩子已經沒有什麽欲求了,隻是想盡自己所能讓她過得好點。
她不待見他,他知道的。
秦琦雪見他拒絕,如一盆冷水澆下來,清醒了幾分。
她後退兩步,冷笑了一聲:“怎麽,嫌棄我啊?嫌我醜?”
他慌亂地看着她:“不是,我沒有。”
她隻是冷冷看着他,手指向門的方向:“給我滾。”
肖易艱難地開口,試圖解釋:“琦雪,你結婚了。”
“所以呢,我他媽愛喝誰睡就和誰睡,單燃管不着我!你以爲我稀罕你嗎,要不是現在你是這裏唯一的男人,我才不稀得跟你,我去外面随便花錢叫個牛郎都比你強。”秦琦雪失了理智,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扔。
她胸前起起伏伏,過了幾秒,不再看他,直接越過他朝外走,像是真的要去花錢找男人一樣。
肖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将她開了一半的門重重阖上,把人抵在門闆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秦琦雪看着他眼中的一團墨色,突然伸出雙臂攬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去。
肖易的手下意識掐在她腰上,微微使力,還在和自己的底線作鬥争。
最後,他眼中閃過自嘲,閉上眼任由事情這麽發展下去……
翌日。
秦琦雪醒來的時候,肖易背對着她站在陽台上,腰間圍着一條浴巾,正在吸煙。
煙星時涼時滅,她就那麽看着他的背影,就這麽過了好一會兒,在他有動靜的時候重新閉上眼。
她不知道爲什麽會是現在的局面,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腦子很亂。
她出軌了,在結婚後和不是丈夫的男人上床了,而這個男人是肖易,是她最不想再有牽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