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牆腳三個字一出,陌禦塵眉眼一滞,瞳眸幽深,沒再吭聲。
說不上心虛,也沒悔過之意,但他的确做得不地道。
慕若城和洛樂不一樣,陌禦塵可以确信白茶不會喜歡上洛樂,但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對慕若城再動心。
沒錯,再。
陌禦塵不是白茶的初戀,也不是沐傾顔的初戀,在認識沐傾顔之前,沐傾顔已經和慕若城在一起了。
陌禦塵不想讓白茶想起過往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慕若城。
慕若城上前兩步,語氣憤懑冷冽:“陌禦塵,趁着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再次奪占她,你還能再卑鄙點嗎?”
“不管你怎麽說,現在她是我的妻子。”陌禦塵并不把慕若城的惱怒看在眼裏,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看中了就想方設法奪到手裏,這是他一向的做法。
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挖牆腳獲得沐傾顔的,那時候慕若城人在國外,他想要給他們之間添些矛盾易如反掌,如果慕若城人在北城,他不會成功地這麽順利。
“是你的妻子,不過是你騙來的妻子。”慕若城知道的遠比他們想象得要多。
陌禦塵輪廓緊繃,隻這一句話,立刻就猜到了許多事情,他冷笑一聲:“孔茜的照片,還有那封國外的郵件,都是你做的。”
白茶跟他提過這件事,她覺得奇怪,将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講了遍,但他還沒來得及去查,慕若城就自己送上門漏了餡。
慕若城眸底劃過一抹懊惱,沒想到過了幾年,陌禦塵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棘手的對手。
“沒錯,是我。我用自己的方式幫她,不行嗎?”慕若城看着陌禦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冷笑一聲:“我隻是離開了她一年的時間,被你鑽了空子而已,你一意孤行的霸占她,但你壓根就不了解傾顔。”
陌禦塵不以爲然:“我爲什麽要了解她?我要的是她這個人,和她是什麽樣子無關。”
“是嗎?但願你以後也能這麽坦蕩說出這句話。”慕若城意味深長一笑,轉身離開。
吃晚飯的時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說着話,陸瀾江看慕若城不順眼,但又莫名不敢惹這個血脈至親的弟弟,隻随便扒了兩口飯便離席了。
白茶不願摻和别人家的事,安安靜靜地給兒子喂飯。
她給瞳瞳喂飯,陌禦塵則怕她吃不飽,不停給她夾菜。
白茶不經意間和慕若城對上視線,那種熟悉感再次襲來,她疑惑思索的時候,腰間一疼,整個人縮了一下。
她偏頭看着身邊的男人,他不動聲色地挑着魚刺,确定碗裏的鮮嫩魚肉沒有一根刺後,将碗放在她面前,聲音不冷不熱:“吃你的飯,别東張西望。”
白茶瞥他一眼,低聲嘟囔了句:“小氣鬼。”
不就是吃醋了嗎?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吃過飯,陌禦塵有公事要處理,一直待在卧室裏,白茶閑得無聊,帶着兒子出去轉轉。
還沒走出大門,接到了蘇思涵的電話。
“思涵?”
“好累好累,許以庭就是個騙子,這研究真不是人幹的。”蘇思涵委屈地跟白茶抱怨,她這些天日以繼夜地窩在研究所裏,整天被許以庭使喚過來使喚過去,壓根沒有自己的自由時間。
白茶笑出聲:“你現在是休息時間?”
“是啊,好不容易才央求來的休息時間呢。”
“這麽累啊,不過你之前不是說,等忙過這段時間,就能休息很長時間。”
“大概吧,許以庭之前是這麽說的,可能再過個一兩個月,就能回國了。我都懷念死我媽做的菜了!”
白茶彎唇:“等你回來,我請你吃大餐。”
“好啊好啊。”
蘇思涵平日裏搞研究,都沒好好跟人聊過天,現在難得有時間,嘚啵嘚啵說個不停,講了在這邊的許多事,說着說着就提到了之前幫副所長送資料的事。
“那個建築看着特别一般,裏面都是高大上我沒見過的儀器,還有啊,那裏有個房間,裏面有一個個的小格子,每個格子都對應一個名字,裏面有個試管,裏面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液體。”
白茶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格子,什麽名字跟試管的?
“試管?試管嬰兒嗎?”這已經白茶能想到的最高科技的東西了。
每個試管對應一個名字,說明有很多不一樣的客人嘛。
“什麽啊,裏面是液體,不是受精卵。”蘇思涵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可以确定那不是試管嬰兒,“對了,上面有的客人的名字很好聽,我還記了幾個呢。”
“你真是有夠無聊的。”白茶忍不住吐槽。
她對名字什麽的沒興趣,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決定等一會兒挂了電話後,給思涵發短信告訴她自己不是白茶而是沐傾顔的事。
在電話裏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心裏澀澀的。
但是蘇思涵是白茶的好閨蜜,有知道情況的權利。
另一頭的蘇思涵不知道白茶心裏所想,大大咧咧地說:“哎呀,你不覺得很神奇嗎,那些東西不知道是什麽,但每一個又對應着人的編号和名字,我之前問過許以庭,但他敷衍着不願意告訴我。我猜絕對沒那麽簡單。應該是從那些人體内抽取的東西或者是用他們的基因生成的什麽。”
“有一個名字挺有特色的,我現在還記得呢。”
白茶失笑:“叫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