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樂疑惑,随即看向白茶,隻見她對他使眼色做手勢,快走。
他眸色微動,看向陌禦塵,兩個男人對視,許久後,洛樂自嘲一笑,直起身子朝酒吧外面走。
警察把宮喻臨和楚西幽帶到了警察局,陌禦塵本來準備任楚西幽自生自滅,但看白茶擔憂的樣子,還是帶着她跟了過去。
警察局裏,白茶這才有空問江南煙。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打起來了?”
“我怎麽知道,楚西幽就是個傻X!”江南煙氣極。
宮喻臨和一群朋友在酒吧玩,問她要不要過去,她閑着沒事就去了,誰想到到了沒多久就碰上楚西幽。
本來兩邊人互不相幹各玩各的,不知道爲什麽楚西幽突然沖過來打宮喻臨,跟瘋子一樣。
兩人正說着,郝悠悠從外面跑進來,一路小跑到楚西幽跟前,看到他嘴角的傷輕呼一聲,“你沒事吧。”
“你怎麽過來了?”楚西幽看到郝悠悠,蹙眉。
“有朋友在酒吧看到了,打電話告訴我的。”
郝悠悠說着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江南煙,嘴唇張了張又閉上,不吭聲地待在楚西幽身邊。
白茶将這些看在眼裏,眼裏帶着一抹了然,問江南煙:“就是她?”
江南煙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恩”了聲。
宮喻臨先被帶進去問話,警察問完話後把人帶出來,看到宮喻臨,江南煙立刻迎了上去問情況。
宮喻臨開口要說話,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龇牙咧嘴的看着痛極了。
江南煙心裏愧疚極了,宮喻臨好心叫她出去玩,結果她害的人家被打了一頓,她看向一旁的警察:“你看他傷這麽重,不能先找醫生看看包紮一下嗎?”
不遠處楚西幽一聲冷笑傳過來。
宮喻臨看到楚西幽下意識縮了縮,說是打架,全程幾乎都是他在挨揍,楚西幽拳頭是真硬,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感覺骨頭要砸斷了。
江南煙橫了楚西幽一眼。
警察見宮喻臨傷的确不輕,點點頭:“這裏有醫藥箱,先簡單處理一下,等問完話會讓醫生來檢查的。”
醫藥箱拿來,江南煙上前去拿,剛碰上箱子把手,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江南煙擡頭,和郝悠悠對上視線。
郝悠悠絲毫不怯場,直言道:“這醫藥箱誰都可以用,西幽也受傷了的。”
“是嗎?他活該。”江南煙冷冷說完,直接把醫藥箱搶了過來。
郝悠悠一時不妨,脫了手,看着江南煙的背影,委屈地回到了楚西幽身邊,剛想說話,卻看見楚西幽死死盯着江南煙,眼中盡是怨氣。
江南煙沒給人包紮過,求助似的看向白茶。
白茶視若無睹,僵硬地扭動脖子,緩緩移開了視線。
開玩笑,她去給宮喻臨包紮嗎?陌禦塵不剁了她才怪。
沒辦法,江南煙隻好親自上陣,先消毒這一步她是知道的,用棉簽沾了酒精,命令宮喻臨:“臉,湊過來。”
宮喻臨被打得整個人蔫蔫的,江南煙說什麽就是什麽,乖乖伸長了脖子将臉湊到她面前。
兩人離得極近,江南煙認真地給人消毒,這一幕在某人眼裏礙眼極了。
楚西幽臉色越來越冷,原本随意地靠在牆上,站也沒個站姿,現下直起身子,擡起腳步朝那兩人的方向走。
郝悠悠先一步察覺到他的行動,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楚西幽看向她,郝悠悠揚起笑,讨好地說:“我去給你再要個醫藥箱給你清理傷口。”
“不用。”楚西幽想都沒想就拒絕,擡起胳膊甩到郝悠悠的手,繼續朝着江南煙走過去。
江南煙背對着楚西幽,所以楚西幽走過來,最先看到的是宮喻臨,他下意識往後躲了躲,生怕楚西幽又突然興起一拳揮過來,很慫地躲到了江南煙身後。
江南煙看着楚西幽一臉誰都欠他錢的模樣,不悅地問:“你還想幹嘛?”
楚西幽見宮喻臨竟然不要臉到躲在江南煙身後裝可憐,一口血差點沒氣得吐出來,他冷冷看着宮喻臨:“滾出來。”
白茶看的咋舌,偷偷問陌禦塵:“楚西幽不會在這裏還敢打人吧?”
陌禦塵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不怎麽在意地回答:“他敢。”
隻有他最清楚,楚西幽不怎麽把這裏放在眼裏。
他們這些人骨頭硬,就算不拿背景壓人,也不怕受罰。
眼看還要鬧,白茶嘟囔一句:“接下來怎麽辦啊,我都困了。”
陌禦塵輕飄飄掃陌禦塵一眼,也沒打算插手,聽她說困了,直接收起手機,拉着她往外走:“困了就回去睡覺。”
“啊?可是……他們怎麽辦?”白茶隻是随口抱怨一句,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帶她走。
陌禦塵壓根沒當回事,雲淡風輕地說:“不死人就不會有事。”
兩人靜悄悄地退場。
另一邊,江南煙和楚西幽怒跋扈張,兩人都不說話,但氣氛很僵硬。
楚西幽見江南煙是鐵了心要護着宮喻臨,咬咬牙,最後吐出兩個字:“慫包。”
宮喻臨聽到了,但跟隻鹌鹑一樣,慫就慫吧,總比疼強。
一直到天蒙蒙亮,這事才算完。
宮喻臨那邊态度良好,也不打算追究楚西幽的責任,是以最後兩邊都沒有拘留。
宮喻臨有苦難言,他當然想報仇,平白無故被打誰不氣啊,可是楚西幽就跟陌禦塵一樣,他惹不起。
從警察局出來,一輛私家車緩緩開過來,停到江南煙和宮喻臨跟前。
宮喻臨看了眼駕駛座的人,戴着帽子口罩,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是洛樂。
洛樂脫身得早,但沒有沒良心地回去睡,而是開着車一直在警局外面等着。
楚西幽和郝悠悠後一步走出來,江南煙将這兩人當透明人,和宮喻臨一起上車。
很快,車揚塵而去。
楚西幽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看向旁邊的郝悠悠:“還不回去?”
“你呢?”
“我回家。”
折騰這麽久,他得回家補眠。
郝悠悠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開口問:“你爲什麽打那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