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微妙，從電梯裏下來，白茶和朝暖走在前面。
老蔣看着白茶的背影，問晗晗：“我記得你之前搶過朝暖的代言。”
“是啊，但又被搶回去了。”
“爲什麽？顧瑩當時就這麽眼睜睜讓資源被搶？”
“顧瑩跟白茶鬥，相當于拿雞蛋碰石頭，不然怎麽會死得那麽平白無故的。”晗晗語氣不善地低聲說。
老蔣瞳孔狠狠縮了一下，震驚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顧瑩的死和白茶有關。”
“當然了。”晗晗下意識說完，意識到說了不對的話，唇一抿，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
老蔣面色激動又嚴謹，跟着三百六十度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拉着晗晗走到角落裏。
“到底怎麽回事，跟我說清楚。”
“我……我不清楚，我什麽都不知道。”
晗晗也不是傻子，和顧瑩沒什麽感情，不想惹禍上身。
她轉身就想走，被老蔣死死扣住肩膀。
“你跟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還用得着有所顧忌嗎？”老蔣臉上挂着沒什麽溫度的笑容，語氣倒是像在哄人。
晗晗眼神躲閃，依舊不肯說。
見軟的不行，老蔣眼中泛出狠意，嘴上轉而威脅：“晗晗，我是你的經紀人，你的未來掌握在我的手裏，而不是死了的顧瑩或者别人，懂嗎？”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乖乖的，我就拿我的資源都捧你，不然……”老蔣掏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放到晗晗眼前。
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晗晗血液倒流，臉色一下白的如同身後的牆壁。
是她的裸照。
他趁她睡着後拍的。
晗晗跟老蔣沒幾天，兩人就上床了。
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純粹的男女之間的纾解。
但晗晗不了解老蔣有多卑鄙，他本來手段就不幹淨，手裏的女藝人全都被他用這種方式威脅過，甚至還用此方法逼她們去陪各種大老闆。
“你……”晗晗氣得說不出話。
老蔣拿手機在晗晗臉上拍了幾下：“所以乖一點，知道嗎？”
晗晗像洩了氣的皮球，老老實實地說：“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不管怎樣，顧瑩的死絕對有貓膩。”
老蔣沒吭聲，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晗晗深吸一口氣，解釋：“我和顧瑩共事這麽久，清楚她的爲人，她很理智的，就算再開心，也不會讓自己喝醉。而且這麽多年那麽多場應酬，她的酒量我很清楚。酒後被嗆死？我不相信。她是在年會後出事的，那段時間，唯一和她有沖突的隻有白茶了。不知道顧瑩用了什麽方法讓白茶退出了獎項的競争，我想無外乎是威逼利誘吧，說不定白茶因爲這事被惹惱了，直接把人給解決掉。”
“白茶這麽狠？她不怕出事？”
“她背後有人的。”
老蔣沉思的時候，晗晗趁機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把裏面的照片删了。
老蔣看向她，冷嗤一聲沒阻攔。
他會那麽傻的隻放在手機裏嗎，電腦裏全是備份。
……
白茶把朝暖送到别墅後，跟洛樂簡單交流了一番朝暖的情況後說：“朝暖還是挺有天賦的，你看看能不能好好開發一下。”
“你爲什麽不幫她？”洛樂翻看着朝暖的資料，随意問道。
“我不會啊。”白茶聳肩。
就算她鋼琴彈得好，也是隻有實踐沒理論，壓根沒法讓朝暖有提高。
洛樂沒再說什麽，直接進入正題，帶朝暖去錄音室裏，讓她随便唱一首。
朝暖看到洛樂後話都說不出來，聽到要讓她唱歌，更是緊張到不行，站在話筒前，她兩隻手在一起無措地搓着，幾次張嘴都唱不出來。
久久聽不到聲音，洛樂才擡眼看了她一下，随即語氣淡淡地問白茶：“這就是你看上的藝人？”
語氣沒有任何譏諷和不悅，就像是平靜地叙述一個東西，反倒顯得格外涼薄。
白茶沒想到朝暖會緊張成這樣，撫了撫額，最後不負責任地說：“她太緊張了，你得讓她放松一下。”
“我？”洛樂以爲自己聽錯了，卷成筒狀的樂譜朝着自己指了指，“我答應你教音樂，可不帶心理輔導。”
同意指點朝暖已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
白茶才不管那麽多：“我隻看結果，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得把她的問題給解決了，你知不知道你見過我老公之後我哄了他多久！”
她沒找他算賬已經不錯了，他還敢跟她讨價還價。
“哄他？”洛樂一臉驚訝，心裏帶着濃濃的失落，有點難想象她哄陌禦塵的畫面是什麽樣子。
“他跟你發火了？”
“那倒沒有，他不會對我發火的。”白茶發現跑題了，指了指朝暖：“趕緊辦正事，反正是你的任務。”
她帶着幾分無理取鬧的态度，洛樂也沒生氣，看了眼低着頭看着很是難過的朝暖，沒去理會，而是指了下白茶的手機：“有沒有之前她唱歌的錄音，放出來我聽一下。”
白茶找出來，放給他聽。
聽完後，洛樂專業且一針見血的評價：“沒有技巧，轉音處理有問題，高音上不去，低音不夠寬，唯一還可以的隻有音色。”
這話一字不差地傳到了朝暖的耳裏，她頭低得更狠了。
白茶震驚地看着洛樂，這男的真是一點都不會婉轉，至于把朝暖的歌說得這麽一無是處嗎？之前錄了之後大家可是都誇好聽呢。
正想批評他，轉念想到了之前“朝暖陪酒”的視頻流出後被全網罵的事。
朝暖是得鍛煉鍛煉，受受挫也是有好處的，不能保護得太好。
洛樂還是挺有本事的，嚴師出高徒嘛。
白茶自我認同地點點頭，對洛樂說：“既然看出她這麽多問題，你就一個個教吧，我不耽誤你們了。”
見她說完拿起放在一旁的包，洛樂愣住：“你要走？”
“對啊。”
“不是要教她？”洛樂看了眼朝暖。
“你教就行了啊，保姆車就在外面，什麽時候結束了讓保姆車送朝暖回去就行。我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又不學這個。”白茶說得理所應當。
不待洛樂挽留，她沖他和朝暖揮了揮手：“暖暖，跟着洛樂好好學知道嗎？”
“啊……哦。”朝暖傻傻地還沒意識到現狀，乖乖地應聲。
白茶沒有任何遲疑地離開，上了保姆車。
“先送我一趟，然後你再回來這裏等朝暖。”
司機點點頭：“好，您去哪兒啊，回公司？”
公司沒什麽事，白茶不想回了，思考了幾秒，想到一個地方。
“G．K集團知道嗎？”
“您這就是說笑了，這怎麽可能不知道。”
“送我去那裏。”
“您要去G．K啊？”
對上後視鏡裏司機驚訝且疑惑的視線，白茶差點閃了舌頭：“我去……旁邊的商場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