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樂沉默了,許是沒料到她如此護陌禦塵。
他看着白茶,眼睛分明還有許多話要說,但最終隻是化爲一聲歎息,低啞着嗓音說:“看你的樣子,你現在過得挺好,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吧。”
來日方長,未來都會未知數。
洛樂揚起一抹笑,“經紀人,合作愉快。”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洛樂沒有再糾纏不放,白茶松了口氣:“合作愉快。”
白茶和洛樂是舊相識的事很快就傳遍了華晨。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洛樂一來就指定白茶當經紀人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随即,白茶出來,确定要當洛樂的經紀人,知道這個消息後,老蔣的臉黑得像塊煤炭,忿忿甩了下胳膊離開。
申遠洋則是臉色憂愁,白茶看出他的擔憂,善解人意地說:“這事我會和他說,不會牽連您的。”
他指的自然是陌禦塵。
申遠洋立刻放松了臉色,如釋重負般對着白茶點點頭:“辛苦了,一會兒讓經理把合同弄好,你去簽個表。”
經紀人手底下招進藝人是要在公司走正規流程的。
“恩,那個……老闆,我今天可以早點下班嗎?”白茶試探着問申遠洋。
申遠洋利索得不能再利索,沒有半分猶豫地說:“當然,去吧去吧。”
白茶笑了下,滿意地離開,正巧和一個要來請假的助理擦肩而過。
助理上前遞上請假條,“老闆,我下午想請個假。”
申遠洋不冷不熱瞟他一眼,擡起茶杯喝了口水,在下屬希冀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公司業績這個樣子,你還有臉請假?”
這語氣很淡,卻仿佛夾雜着棍棒摔打過來,助理吓得不敢吭聲,低着頭委屈極了。
他剛剛過來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白經濟想要請假,老闆可是立刻就答應了。
“還有事?明天開會的資料準備好了?”申遠洋看都沒看眼前的請假條一眼。
“沒事了沒事了,我現在就去做!”助理兩手上前抓起請假條,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以表自己的決心。
洛樂在公司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走之前給白茶留了串鑰匙:“這是我在雲陽别墅的鑰匙,我來江城就會住在那兒,有時候我專心搞創作手機會關機,你要是聯系不上我就去别墅找我。”
白茶正在研究洛樂的行程,既然要當他的經紀人,自然要努力做到最好。
聽到他的一番話,她擡起頭直接收下鑰匙,說了聲“好”,随即把鑰匙放進帶鎖的抽屜裏。
洛樂見她還是這麽雷厲風行,忍不住笑了下。
一個人就是再變,有些小細節和小性情是根深蒂固的,不會随着外因而改動。他問她:“你晚上有事嗎?這麽多年沒見,一起吃個飯?”
白茶搖搖頭:“不行,我晚上還有别的事。”
洛樂點點頭:“那好吧,我走了。”
下午,白茶就像和申遠洋請假那樣,早早地下了班,但到了晚上才回家。
她偷摸拿着個黑色塑料袋,剛一進屋,屋内幾雙眼睛齊齊望向她。
白茶下意識挺直了腰闆,看着客廳站着的一排身穿西裝的男男女女,笑容僵硬。
怎麽這麽多人?
朱明兵機靈地帶頭沖着白茶恭敬喊:“夫人好。”
他這麽一喊,不認識白茶的也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齊齊喊了聲:“夫人好。”
“你……你們好。”
陌禦塵望過來,眉眼由剛才的冷峻變得溫潤:“我這裏有點公事,瞳瞳在屋子裏,你去找他玩會兒。”
白茶雙手背在後面,藏着自己的塑料袋,聽此連連點頭:“好,我不打擾你們,你們慢聊。”
說完,她三步并兩步地上了樓。
陌禦塵眼尖地注意到一角,眸色微微變深,随後收回視線,沖着朱明兵給了個眼色,朱明兵趕緊繼續彙報。
樓上的某個房間裏,陌止瞳正穿着小型白色防護服,戴着護目鏡和口罩,将一個滴管裏的紅色液體朝燒瓶裏滴,兩種液體遇到一起,開始咕噜咕噜産生泡沫。
他最近喜歡上了化學,陌禦塵特意給他騰出個房間做實驗室。
白茶探了個頭見兒子專心研究,沒忍心打擾,将手伸進黑色口袋裏,摸了半天,掏出個東西放在了瞳瞳卧室,轉而回到了自己和陌禦塵的卧房。
一個小時後,G.K的一幹運營高層離開,陌禦塵朝着樓上看了眼,緩緩起身。
男人剛踏進卧室,便聽到從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
熱霧将磨砂門窗映的更加模糊,但隐約能看出來裏面走動的人影。
陌禦塵擡步準備走過去,還沒走幾步,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沙發和窗簾之間的位置,放着一個裝着東西的黑色塑料袋。
如果他沒看錯,她回來的時候就是拿着這個,藏藏掖掖的好像不想讓他知道。
思及此,陌禦塵改變方向,朝着這東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