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彤最怕的就是聽人提起自己把外婆害成癱瘓的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公雞,立刻反駁:“才不是!如果不是你聯手那個賤女人謀害我舅舅的财産,外婆也不會氣成這樣,也不會跟我吵起來,更加不會摔倒,所以你才是罪魁禍首。”
白茶點點頭,像是很贊同她的說法,順着往下捋:“那按你這麽說,白家就不應該有錢,沒錢了自然不存在被人騙。”
“你别胡攪蠻纏,我告訴你,事情已經這樣了,該你擔的責任你别想跑,把你從你爸手裏,從許心蘭手裏拿到的錢,給我老老實實交出來,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不贍養老人,我還要在網上把你做的這些混賬事都抖出去!”
白老夫人說得胸有成竹,顯然是來之前做足了功課。
至于她一個跟不上時代的老年人,怎麽做的功課,趙悅彤是不二人選。
白茶眼風掃過趙悅彤,一眼就看破對方故作鎮定實則心虛的表情。
不得不說,白老夫人踩到了白茶的死闆。
她和白家斷絕關系,本來就是口頭上的聲明,沒有白紙黑字,這要是到了法院,她沒有任何優勢。按理說,她的父親和奶奶都在住院,白沁坐了牢,白容又隻有她一個女兒,她不管不符合社會道德,也不符合法律。
白茶是幹這行的,自然知道輿論和網絡的力量,如果他們把這些東西添油加醋放到網上,她絕對會被黑得體無完膚。
盡管她可以讓陌禦塵插手,可是人心和嘴是管不住的,總有勢力到達不了的地方。
白茶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合适的解決方法,但讓她就這麽把手頭财産全交出去,也不可能。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她服軟一次,以後這兩人就會一直以此要挾她。
白茶的沉默讓白老夫人得意起來,就連趙悅彤也難掩喜悅之色。
這一趟來值了。
今天兩人過來,是瞞着白容和白倩雯兄妹的,趙悅彤不甘自己就這麽一無所有,但不敢違背母親的意思,隻好拿出錢付着外婆和舅舅每月高昂的醫藥費。
白容早已沒了鬥志,躺在病床上混吃等死,人到中年一無所有,巨大的打擊後他反倒看開了,做什麽也都心平氣和起來。跟白倩雯聊天的時候,将白茶和李小曼聯合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白倩雯心知是哥哥有錯在先,沒想過找白茶算賬,聽聽便罷了。
但這些内容偏偏被病房外面的趙悅彤聽見,她心裏一琢磨,轉身便告訴了外婆。她自己沒太大的本事,現下隻有外婆有精力去對付白茶,于是,白老夫人爲了利益暫且放下對外孫女的怨氣,兩人合手,白老夫人在明,趙悅彤在暗,一個出頭,一個暗中謀策,有了今天這一出。
白茶一時想不出好的辦法,打算先給點好處打發這兩人走的時候,甯華大步走進來,語氣不善地說:“呦,來這碰瓷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還大言不慚地要發到網上,自以爲比我們還了解網絡那點事?”
甯華的突然出現是白老夫人始料不及的,她不認識甯華,語氣不滿地拔高音調:“你是誰?有你什麽事?”
對方嗓門高,甯華比她更高,揚着聲音趾高氣揚地說:“白茶叫我一聲姨,那就當然有我的事。你想告白茶,行啊,我這邊還免了訴訟費呢,大家好好在法官面前掰扯掰扯,連帶着那些個往事,還有白容做的那些混賬事,都好好聊聊。也不知道白容現在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牢獄之災?”
“你胡說什麽?我兒子怎麽了?”
甯華叉着腰:“你說你兒子怎麽了?你兒子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養不教父之過,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大家不想把事情弄難看,你倒好,順着杆子往上爬!我可是聽小茶說了,當時她被她爺爺接回白家,你是一個不同意兩個不高興,就沒正眼看過她,不是想方設法想把她趕出家門嗎?怎麽,現在看小茶有本事了就過來蹭關系了,你從哪兒磨的臉皮啊,真是比城牆都厚!”
“你……”白老夫人活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指着鼻子罵過,氣得快暈過去了。
她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麽不尊重長輩的人!
甯華翻了個白眼,“呦,氣着了?要不要給你叫個救護車,自個兒癱瘓了還亂跑,别一會兒暈過去又說是我們害的。對了,你不是不能動嗎,就這還想去網上‘揭發’小茶啊,會打字嗎?會寫文案嗎?故事編的順嗎?要不我讓我們公司編輯部的人代勞一下?”
整個場子被甯華掌控着,白老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言,隻好用眼神示意趙悅彤。
趙悅彤縮頭烏龜一樣不吭聲,甚至不敢擡頭看甯華,這可是公司第一經紀人,齊思霆專屬經濟,她要是把甯華得罪了,就真的别想有任何發展了。
“沒用的東西!”說不過甯華,白老夫人隻能惡狠狠地罵孫女出氣。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七八個穿着西裝的男男女女走進來,氣場強大。
領頭的男人一臉正式,手裏拿着文件夾,走到白茶跟前後手背後,低頭說:“夫人,總裁聽說您這裏有些麻煩,派了我們過來,容我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受聘于G.K全球集團,是G.K總部法務部第一梯隊的律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