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猛地站起來,拔高了音調:“你給我好好說話!”
“本來就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宮喻臨理直氣壯,“一百萬好嗎!你去外面看看,哪家保镖這麽高的價錢?”
“一百萬?我怎麽可能就值一百萬!我……”白茶猛地回過神:“保镖?”
“對啊,不然呢?”
宮喻臨不明所以地看向周圍一圈人,怎麽都一臉無語,還有這個長得比他稍微帥那麽一丢丢的男人,好像沒剛才那麽陰郁了。
“我給你當過三個月的保镖?”白茶總結了一下,緊接着問:“你是怎麽認識我的?”
“我怎麽知道,你是我爸雇來的。”
“那你爸呢?”
宮喻臨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去世了。”
“爲什麽要雇我?”
宮喻臨撇撇嘴,絲毫不覺得羞恥地說:“當時惹了點情債,女方有點背景,揚言要殺了我,之後我爸就把你找來了。”
這……倒是挺附和現實的。
白茶肯定地點點頭,宮喻臨的風流程度比以前的楚西幽更甚,這男的好像把女人當玩具一樣。
宮喻臨讪讪看了眼白茶,沒說之前她被派到他身邊,他對她也起過色心,誰想到這女人狠得不得了,簡直不像個人。
之後再問宮喻臨更詳細的問題,他便一問三不知了。
說到底,兩人就是雇傭關系,當時的沐傾顔就不怎麽看得上宮喻臨,壓根不跟他說話,兩人幾乎沒交流過。
眼看從宮喻臨這裏問不出什麽了,白茶歎了口氣,站起來,沖着宿羽揮揮手:“行了,讓他們幾個走吧。”
宿羽卻是看了看二爺,沒動。
陌禦塵幽幽道:“我沒打算就這麽算了。”
以爲簡單說兩句話就完事了?
白茶看向陌禦塵,有幾分猶豫。
要說發現自己的這項厲害技能,宮喻臨功不可沒,她跟他雖算不上朋友,倒也好歹相識一場。她支支吾吾地望向陌禦塵,提醒道:“其實,他們受的傷更嚴重。”
“恩,我知道。你回房休息吧。”他擡手寵溺揉了揉她的頭,面色淡淡的,讓人完全想不出他會怎麽處置這幾個人。
白茶望向宮喻臨,在對方求救的目光中聳了聳肩,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唔……可别鬧出人命啊。”回房間前,白茶不放心地設了個底線。
“好。”
見他答應,她才聽話地上樓。
宮喻臨緊張地喊她:“沐傾顔!沐傾顔,你别走……”
白茶恍若未聞,還特意拐到餐桌跟前拿了個橘子,一邊剝着一邊踢踏着上樓梯。
待她身影消失,陌禦塵垂下眼,偏頭冰冷地看着宮喻臨。
“那什麽,有話好好說,我也沒拿她怎麽樣不是?”宮喻臨實在是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明明對方還沒對他如何,但他就是害怕地整個人都在顫,“給錢怎麽樣,我給沐傾顔賠醫藥費,你開個價?”
宿羽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誰嗎?”
宮喻臨純真地問:“誰啊?”
宿羽看了眼陌禦塵的臉色,見二爺沒阻止的意思,開口說:“G.K總裁。”
簡簡單單兩字母兩個字,驚得宮喻臨徹底說不出話。
G.K?
就是那坐落在江城最繁華地段擁有一棟八十層大樓外面的牆跟鍍了金似的的G.K?
就是那個産業鏈遍及全球以至國外,每年光是流動資金就能影響全國經濟,牢牢把握國家經濟命脈的G.K?
雖然宮喻臨在朋友面前吆五喝六的,一個個都因爲他的家業捧他的臭腳,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很清楚。他隻能算個一般有錢人,因爲他從來沒跟江城這個圈子裏的人玩過。
人家逼格太高他夠不着。
他居然要讓G.K總裁開價?真是不想活了。
一想起之前開派對時他炫耀他們C家下一季的服裝要和G.K旗下的服裝品牌合作出聯名款,其他人個個驚訝誇他有本事的場景,宮喻臨就想扇自己幾巴掌。
還弄什麽聯名款,他好像把G.K一把手都得罪了!
C家未來的存活都是個問題。
宮喻臨突然想起一個特别重要的事,看向宿羽,下巴沖着陌禦塵揚了下:“兄弟,鬥膽問一句,剛剛上去那個,是他什麽人啊?”
宿羽爲了讓宮喻臨死得明白,如實回答:“這是我們爺,剛剛上去的那位,我得叫聲夫人。”
宮喻臨面無表情地回正了身子,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求生欲了。
他怎麽想得到,沐傾顔假死一次,居然還攀上了這麽牛逼的高枝。
……
整棟别墅隔音效果挺強的。
下面的動靜完全沒有傳到上面。
半個小時後,陌禦塵動完手,上樓找白茶。
然而,卧室裏沒人。
他一個個屋子找過去,最後居然在三層健身房裏看到了一抹嬌小的身影。
白茶彎着身子,正試圖把一個五千克重的啞鈴舉起來。
她想好好開發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到底蘊藏着多大的本事。
結果,本以爲很輕松的事,差點沒閃了她的腰!
白茶好不容易兩手使勁将啞鈴擡起,結果身體像是被啞鈴支配,被它的重量壓得硬是搖搖晃晃三百六十度轉了個圈。
下一秒,一隻大手自她手下将啞鈴接起,才讓她緩了口氣。
白茶呼哧呼哧喘氣,兩手叉着腰,見陌禦塵雲淡風輕地一隻手拿着啞鈴,就跟拿個塑料袋似的,心裏瞬間很不平衡。
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問他:“沒太過分吧。”
“還好。”
他挺手下留情的,不過是卸了兩胳膊兩腿,肋骨斷了幾根而已。
陌禦塵沒說,他隻管前半場,後面便把這些人丢給瞳瞳了。
白茶以爲陌禦塵打完就把人放了或者送去了醫院,便不再多問。
她不擔心宮喻臨會鬧,他要是知道了陌禦塵的身份,受再大的疼也絕對不敢吭一聲。
但白茶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她難得早起,起來去前院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花園旁邊居然橫七豎八躺着幾個男人。
她吓了一跳,緩過勁兒後上前仔細一看,從對方腫的跟豬頭的臉中辨認出來是昨天的保镖們和宮喻臨。
怎麽還在這兒?
不遠處宿羽走過來,看到這幾個人也很頭疼。
“怎麽還扣着他們啊?”
宿羽爲難地說:“小少爺不讓放。”
“瞳瞳?”
“是。”
被陌禦塵收拾後,陌止瞳非要摻一腳,給這幾個人注射了自己配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讓他們幾個走,說是想看看試驗效果。
陌禦塵和白茶都睡了,整個房子裏陌止瞳最大,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些人被注射後又哭又笑又癢了一整晚,差點背過氣去。
陌止瞳觀察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才回房去睡了。
白茶太陽穴跳了跳,有個天才兒子有些時候也是個負擔啊。她揮揮手:“别管瞳瞳了,他那裏我會跟他解釋,你快把人放了,再扣下去要成失蹤案了。”
“是。”
這些人已經昏死過去了,宿羽派人将他們送上車,白茶看着車離開才算松了口氣。
回屋吃了早飯,白茶突然接到了齊悅的電話。
“白茶姐,你趕緊來公司一趟吧。”
齊悅語氣很急,明顯是有事發生。
白茶凝神:“怎麽了?”
“有人來公司鬧,對方說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