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沒料到這個女人會反擊,更沒料到這個女人有本事反擊,愣了兩三秒,齊齊沖她出手。
白茶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腦子裏想的是拼了命的反擊,誰來打誰,全都是下意識的動作,幾分鍾之後,男人倒了一地,無一例外。
一個女人的力氣哪能敵得過男人,但白茶處處攻對方軟肋,竟讓幾個大男人招架不住。
回過神後,白茶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緩緩三百六十度旋轉身體,看着一地成果。
都是……她打的?
沒錯,都是她打的。
白茶還記得剛才出手的每一個畫面,她疑惑地攤開雙手,正面看完看反面,好半響才消化了一個認知。
她好像……會武功。
宮喻臨在遠處面無表情地看完了全過程,當白茶目光看向他時,啓唇說着風涼話:“還裝嗎?”
“你認識我。”白茶總結道,想了想不太妥當,補充了句:“你認識以前的我。”
“行了,什麽年頭了,别給我玩失憶。你倒好,這些年藏得挺深的,居然還會假死了。”宮喻臨冷嘲熱諷,一步步朝她走來,“裝啊,怎麽不接着裝了?白茶是吧,什麽破名字,見到我裝的那叫一個真。”
白茶翻了個白眼,将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問他:“我和你有仇?”
她得随時做好這個男人可能會弄死她的準備。
宮喻臨聳肩:“沒有啊。”
“那你讓人打我?”
“不就是爲了逼你現原形嘛。”宮喻臨不以爲然地說,随即看了看白茶胳膊上的傷,冷嗤一聲,“這點小打小鬧算什麽,我本來還以爲你要裝更久。”
小打小鬧?
有那麽一瞬間,白茶想錘爆他的頭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什麽破爛玩意。
幾個大男人對着她又打又踹,她腹部胳膊甚至是臉上都是傷,居然還小打小鬧?
許是白茶的目光太懾人,宮喻臨沒了剛才的驕傲自負,笑了下,擡手想要揉她的頭:“好了,跟你鬧着玩呢。”
手還沒碰上,白茶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小臂,問了句:“你會武功嗎?”
“開什麽玩笑,我當然不會。”他這麽尊貴的人需要去學那累得要死的東西嗎?如果學了,當初也不會讓她……
思緒在這一刻被打斷,宮喻臨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啊”地痛呼出聲!
“沐傾顔你!”
白茶就這麽扭了一下他的胳膊,發現還挺順手。
周圍的幾個保镖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這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扭斷了他們老闆的手臂。
白茶不緊不慢地說:“不瞞你說,我的确不記得了,既然今天是你幫我喚醒了這項技能,我正好拿你練練手!”
因爲什麽都不記得,白茶不知道該怎麽打人,回想了一下剛剛下意識打那幾個保镖的動作,一股腦地全往宮喻臨身上使!
一時間,巷子裏全是宮喻臨的慘叫。
宮喻臨額頭全是冷汗,看着那幾個保镖:“廢物,還不給我動手,想看着我死是吧。”
幾個保镖如同當頭一棒,這才意識到什麽,忙出手解救老闆。
白茶一隻手抓着宮喻臨,另一隻手跟這幾個男人周旋,覺得鬥不過了就把宮喻臨拉到身前當擋箭牌,一時間勝負難分。
過了十幾分鍾,遠處響起一聲:“就是這裏。”
是瞳瞳的聲音。
白茶反應過來,扭頭望向巷子口。
緊接着,陌禦塵帶着陌止瞳走進來。
看到老公和兒子,白茶瞬間委屈了,吸了吸鼻子,松開被當做盾牌的宮喻臨,跑着撲向了陌禦塵,抱住他精瘦的腰哭了起來。
白茶哭得很大聲,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陌禦塵立刻注意到白茶身上的傷,周身泛着寒氣,擡眸看着眼前一堆瑟瑟發抖的男人,眉眼中弑殺的意味明顯。
不光陌禦塵,陌止瞳也一臉冷意望着前方,手伸進包裏去摸飛針和發射器。
宮喻臨和他的保镖們隻感到寒風陣陣,如果說白茶對他們動手是身體上的折磨,那眼前這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對父子隻是看着他們,就讓他們覺得喉嚨像是被鉗住似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宮喻臨不認識陌禦塵,也沒查到白茶結婚的事,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這麽過了幾分鍾,陌禦塵一動不動,手搭在白茶的背上,無聲安撫。
待她聲音變小,哭夠了,他才把人從懷裏挖出來,從頭到腳從前到後檢查了一遍。目光捕捉到之前沒發現的傷時,看向那幾個男人的目光已經不像是在看活人了。
他松開手,一步步朝着那幾個人走去。
幾個人下意識地往後挪。
“等等。”白茶想到什麽,跑過來攔在陌禦塵前面,抹了把眼淚說:“先别打,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問完再打。”
宮喻臨是重大的線索,把人打死了她到哪兒再找一個知情者。
宮喻臨:“……”
什麽叫問完再打?
陌禦塵并沒有依白茶的意思停下,腳步依舊往前走,表情森冷,眸光如墨,周身繞着降到冰點的低氣壓。
白茶抓不住他,擔心地亦步亦趨跟着,側着身子看他的神色。
完了,不會是發病了吧?
他發病的時候下手沒輕重,這要是不攔着,他會打死這幾個人的!
不行不行!
眼看陌禦塵已經出手沖着宮喻臨的腦袋擊去,白茶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哎呦哎呦”地叫出聲,然後順着勁兒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好疼啊,肚子疼,手也疼,臉也疼,我是不是破相了,還有這裏!這裏還流血了!”
她指着手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蹭破皮的地方委屈扒拉地大喊。
陌禦塵回過神,望向她,她仰着頭,淚汪汪對上他的目光:“陌禦塵,我受傷了,我得趕緊去醫院,你帶我去醫院。”
她心裏還在揣測這招到底有沒有用,下一秒,陌禦塵打橫抱起她,朝着外面走。
白茶扭頭看着宮喻臨他們,宮喻臨和幾個保镖正用一種劫後餘生的表情撫着胸口,看着白茶眼中盡是感激之情。
這男人吓死人了,簡直跟大魔王似的,他們絲毫不懷疑如果白茶不出手,他們今天别想活着離開這裏。
白茶并不接受他們投來的友好信号,沒頭沒尾地問陌禦塵:“你帶手下了嗎?”
陌禦塵疑惑看她。
白茶沖着宮喻臨的地方畫了個圈,“你讓宿羽帶些人過來把他們幾個,綁着扔到四合院……不不不,吓到爺爺就不好了,扔到你的别墅吧,等我從醫院回來再處置。”
“好。”陌禦塵不知道白茶想幹什麽,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吩咐完宿羽後并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先一步去了别墅。
他嫌醫院太慢,吩咐醫生候在别墅給她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