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王可君嫁了個城裏的有錢人,這段時間别提多高調了。
這女婿過來後,幾乎不拿正眼看他們鄉裏的人,明明爺爺奶奶也是這邊的人,會說這裏的方言,但偏偏要說普通話,仿佛自己多特殊,多尊貴似的。
王可君丈夫姓李,鄉親裏的長輩叫他小李,他應都不應一聲,仿佛應了顯得自己很掉價。
事實上,明裏暗裏有不少鄉親看不慣王可君丈夫的做派,但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看到他這樣,心裏不住叫好!
王可君丈夫已經顧不得面子,不停地在衆人面前跟陌禦塵道歉,賠笑,還拉着小俊一起道歉。
小俊不肯道歉,他對着侄子的腦袋打了一下,小俊從沒受過這種委屈,也沒被寵他的叔叔打過,又開始哭起來。
白茶在一旁看着,并沒有心軟出言相勸。
不是她不通情達理,而是接觸這麽一段時間,她能看出來王可君丈夫的品性,欺軟怕硬,看不起人。
她之前可注意到了,他看向自己外婆時,眼裏藏着不屑,看到陌禦塵把車開過來時,眼底更是譏諷。
她不跟這種人計較就夠了,他還得寸進尺了!
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白茶涼涼說:“今天是你們大喜日子,這事也就這麽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江城了。”
“那……我的公司……”
白茶微笑:“你的公司怎麽了?我們并不清楚啊。”
王可君丈夫還想糾纏,這時,天空響起螺旋槳快速轉動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
衆人下意識仰頭,看到一架直升機懸停在他們頭頂。
這裏的人很少見飛機,更别說直升機了,都在驚呼。
很快,機艙門開了條縫,随即從裏面下來一條懸梯,宿羽從裏面出來,在離地面還有兩米多的時候跳下來。
他跳下來後,懸梯被人收上去,飛機緩緩往前飛。
宿羽走到陌禦塵跟前恭敬地說:“二爺,前面有塊空地能停,我讓人把飛機停在那裏,小少爺怎麽樣,沒事吧?”
他望向趴在白茶身上的瞳瞳,眼中盡是擔憂。
白茶回答:“手上有傷口,裏面的小砂礫弄不出來,所以想着趕緊回去處理。”
李月如早就聽了風聲趕過來,走到外孫女面前,生怕囡囡被人欺負。
“外婆,沒多大事,您别擔心,隻是瞳瞳這裏出了點問題,我們得回江城,沒時間吃您做的飯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重要的,趕緊給瞳瞳治傷要緊,你們快些回去吧,這裏有我呢。”李月如心疼曾外孫,連連說。
“您要不跟我們一起過去?”白茶知道外婆等他們回來等了很久,不想讓老人失望。
“害,我跟過去幹什麽,我又不是醫生。”李月如笑着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在這兒真挺好的,别擔心外婆啊!”
說話間,陌禦塵帶着白茶和瞳瞳朝飛機停落的地方走。
大家好奇,也都跟着。
隊伍看着很是壯觀。
王可君丈夫死活拉着王可君跟了過來,威逼着讓妻子給白茶他們道歉。
王可君幾乎像傀儡一樣被丈夫牽着走,她還沒從驚吓中緩過來。
短短十幾分鍾,她遭受的沖擊一波比一波大,想想之前她還笑話白茶老公開的車廉價,簡直太可笑了。
什麽人家能有私人直升機啊!
那都不僅僅是錢的事了!
白茶老公打個電話,就能讓丈夫的公司出事,勢力不言而喻。
這麽厲害的人物,她不巴巴着讨好,居然還在那裏比來比去,明裏暗裏地諷刺,她真是腦子有坑!
都怪她媽,給的都是什麽假情報,居然說白茶和她老公是窮光蛋!
思及此,王可君爲了以後的前程,沖上前一把拉住白茶,“真對不起,白茶,你别生我的氣,我這人說話不過腦子,你别跟我一般見識。”
白茶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來,“大家這麽多年沒見了,以後也不一定會常見,有些不愉快不用當回事。”
怎麽沒當回事?公司都出事了!
王可君丈夫差點就脫口而出,目光觸及到陌禦塵時忍了回去,他到現在也摸不透這個男人是何來曆,那幾個大老闆支支吾吾的不敢直呼其名,仿佛多忌諱似的。
陌禦塵上飛機之前,望了一圈這裏站着的鄉親,想了想開口:“我和白茶平日裏不常回來,外婆一個人在家,多虧了大家的照顧,我們沒什麽能報答的,這次過來我注意到你們出鄉的那條路不太好走,我出資修一下,就當感謝大家平日裏的照拂。”
白茶驚訝地望向陌禦塵,這男人什麽時候這麽上道了?
此話一出,自然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一緻好評。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因爲路不好,我孩子隻肯過年的時候回來一趟。”
“那條路煩死人了,我每次開車過,都能把我前天的飯颠出來。”
“是啊,鄉政府本來說修的,但是遲遲不動工,說什麽要是動起來,其他好多地方也得一起動,沒那麽多錢。”
“還是白茶找的人好,行事低調,一出手幹得就是大事,哪像某些人,隻會裝臉充大款,眼睛長在頭頂上,結果連婚禮的酒都用勾兌的。”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話。
王可君在一旁氣得渾身發抖。
沒人會懷疑陌禦塵說的話有假,直升機都開過來了,修路那點小錢自然能拿得出手。
衆人目睹白茶一家上了飛機,李月如沖着天空不停揮手,直到飛機小的看不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下一秒,其他人全都圍了上來,“月如啊,你這孫女婿是做什麽的,看着好厲害啊!”
“居然有飛機,天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李月如雖然沒看到全過程,但從别人的七嘴八舌裏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她脾氣好,但不代表能讓人欺負,這回居然還弄傷了她曾外孫,簡直可惡!
炫耀誰不會啊!
李月如掃了眼王家的人,語氣平淡地問:“還行吧,江城陌家聽過嗎?”
江城陌家!
這四個字一出,一片嘩然!
王可君丈夫搖搖欲墜,僅剩的希望也破滅了。
何止聽過,那簡直是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