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君有些疑惑,将包裝袋仔細檢查了一番,沒看到名字,也沒看到價錢,隻好變相問白茶:“這個多少錢,我一會兒給你。”
“不貴,家裏人做的。”
怪不得。
王可君打消了疑慮,是她想多了。
大院裏有幾個小孩子在玩,陌止瞳長得可愛好看,一出現就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邀請他和他們一起玩。
陌止瞳智商太高,壓根看不上這些孩子玩的遊戲,但媽媽希望他多跟同齡人玩耍玩耍,隻好過去。
縱然性子孤僻,但到底還是個孩子,白茶暗中觀察着,瞳瞳一開始融入不進去,但過了一會兒,也被這些孩子的笑聲感染,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暖意。
陌禦塵被王可君的丈夫拉過去打牌,一局五百塊。
他一開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要是被楚西幽那幾個知道他打一局五百的牌,估計要被笑死。
陌禦塵打得随意,壓根沒想着赢,但架不住牌運好,連胡了好幾把,看着其他幾家不太好看的面色,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想着如果他開口說不要錢了會不會也不太好。
不過之後他還是打得随意,壓根沒想過要變着法地讓這幾個人赢,這幾個人還遠不到要他費心思的地步。
王可君丈夫對幾百塊不在意,但他有牌瘾,好賭,自然不喜歡輸的感覺。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陌先生牌打得挺好。”
“還行。”陌禦塵不冷不熱地回,說話的同時又胡了一把。
沒意思。
太沒意思了。
陌禦塵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直接站起來,“我累了,你們再找人。”
“哎哎,不帶這樣的,赢了就想跑。”其他兩人見狀不樂意了。
陌禦塵冷笑一聲,看着自己手邊碰都沒碰過的錢,随意說:“還你們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輸的人聽到這話笑開花,趕緊把自己的錢拿回來。
王可君丈夫望着陌禦塵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帶了幾分探索。
這男人,舉止行爲,從裏到外,都不像是一般人,可又的的确确穿着簡單,開的是一般車。
“哇——”
過了會兒,院子裏突然傳來孩子的大哭聲。
這個時候,王可君正沖着白茶炫耀她那兩克拉的鑽戒,不停地說這個鑽戒切割面有多精緻,隻因她看到白茶手上戴的戒指很普通。
陌禦塵送的戒指白茶平時不愛戴,太貴重了,上街還操心着會不會被人搶,平時幹點什麽還要擔心會不會把它弄壞。
而陌禦塵平日裏戴的是白茶曾經送他的銀戒,款式大方,也不貴,于是白茶也戴了他的同款。
這樣才能看出他們倆是一對。
白茶聽到哭聲便不再理會王可君,趕緊跑過去,隻見一個小孩站在庭院中間在大哭,而瞳瞳整個人則趴在一旁的地上。
白茶臉色驟變,吓得聲音都便尖了:“瞳瞳!”
她上前把兒子抱起來,見瞳瞳睜着眼,小臉有些白,忙問:“怎麽了,哪裏傷到了?”
陌止瞳搖搖頭,随即把手心給媽媽看,“隻有這裏。”
那裏有擦傷,白嫩的掌心此時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傷口處隐隐滲出血。
陌止瞳不在乎手上的傷,彎腰把地上壞掉的玩具拿起來,眼中盡是難過。
“玩具壞了嗎?沒事,回去媽媽再買。”白茶心疼死了,問跟上來的王可君,“有酒精和棉簽嗎?”
“有,有。”王可君一臉懵,聽白茶這麽問扭頭就要去拿。
在大哭的小孩見沒人管他,哭得更大聲了,叫住王可君,指着陌止瞳:“叔母,他推我。”
王可君這下清醒過來,看向侄子,又望向陌止瞳,清了清嗓子說:“到底怎麽回事,小俊你說清楚。”
“我就是碰了下他的玩具,他就過來搶……還打我……”
白茶聽得來氣,她清楚自己兒子,瞳瞳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心裏起着怒火,但還是客氣地對王可君說:“事情一會兒再說,能先把酒精拿來嗎?”
孩子的哭聲也引來了别的大人,陌禦塵見陌止瞳被白茶抱在懷裏,走上前問情況:“怎麽了?”
白茶搖搖頭:“不清楚,但瞳瞳手擦爛了。”
王可君丈夫緊跟着出現,小俊更像是見到了靠山,跑過去繼續哭。
小俊從小嬌生慣養,是家裏的獨苗苗,被爺爺奶奶慣壞了,王可君丈夫同樣很疼愛這個侄子,見侄子哭得這麽委屈,臉色拉下來。
王可君的酒精拿來了,白茶顧不得其他,先處理瞳瞳的傷口,“有點痛,瞳瞳忍着點。”
陌禦塵抱着兒子,把瞳瞳的頭壓在他肩膀後面,不讓瞳瞳看,白茶一手拉着瞳瞳的手,一手給他用酒精擦。
酒精沾在皮膚上的疼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是過了,陌止瞳疼的一縮一縮的。
擦幹淨了白茶才發現,有個傷口裏面嵌了石子,隻有棉簽弄不出來,得去醫院專門處理。
陌禦塵也看到了,啓唇道:“回去處理吧。”
這邊沒大醫院,隻要小診所,陌禦塵不太放心。
白茶同樣是這麽想的,點點頭。
然而他們這邊還沒行動,王可君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白茶啊,你家孩子得給小俊道個歉。”
白茶冷眼看過去,掃了下那個已經止住了哭聲的孩子,冷聲問:“憑什麽?那個小孩一點事都沒有,傷的是我兒子,我沒找你們算賬已經不錯了。”
“理不是這麽算的,是你家孩子有錯在先。”
白茶氣笑了:“行啊,那你說,我家瞳瞳做錯什麽了?我們也不能聽一面之詞,瞳瞳,你說,發生了什麽?”
陌止瞳眼睛望向小俊,小俊對上他的目光,脖子下意識縮了縮。
不知道爲什麽,就是莫名的害怕。
良久,瞳瞳才開口:“他想玩我的玩具,我給他玩,但他一點都不愛惜,還弄壞了,我想要回來,他不給我,搶的時候,他把我推到了地上。”
如果是别的玩具就算了,但這個玩具是媽媽曾經買給他的,他很重視。能讓小俊玩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誰想到對方一點都不愛惜。
陌止瞳看着放在一旁小桌子上已經被弄壞了的玩具,心裏難過,蔫蔫地靠在爸爸肩膀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
他不但沒保護好玩具,打架還輸了,好丢人。
其實也怪不得陌止瞳,他才四歲,而小俊比他大上好幾歲,力氣自然比他大。
“才不是,我沒弄壞,它那個本來就是壞的。”小俊昧着良心吆喝着。
王可君丈夫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玩具,突然變了臉色,上前幾步将玩具拿起來仔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