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親了親她,啞聲道:“老婆,我前些日子買了個島,風景特别漂亮,我們接下來就在那裏待一段時間。”
“島?”白茶臉色複雜。
他買了個島,用來度蜜月?
陌禦塵把她的震驚當稱贊,“還沒起名,你想個名字?”
白茶跟不上他的腦回路,歎了口氣:“度蜜月之後呢,這個島用來幹嘛?開發?”
“爲什麽要開發?就放那兒,什麽時候想過去了去住段時間。”
“多浪費啊!”白茶驚呼。
她聽說島嶼一年的維修費用就是天價,陌禦塵不但買下來,還不打算盈利,豈不是要賠死。
“還好,沒多少錢。”
陌禦塵才不會把這個島商用化,他覺得自己之後會很喜歡那個地方。
島四面都是海,信号不好,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隻有他和她,她想跑都跑不了。
白茶不知道陌禦塵的黑暗心思,見辯論不過他,索性放棄。
忙碌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沒一會兒她便在他懷裏睡着了。
陌禦塵拿過一旁的毯子給她蓋好,扭頭看着窗外的天空。
天還沒黑透,夕陽在地平線上還剩一點點,留了些殘陽給天空渡上漸變色,橙紅到暗黃。
陌禦塵已經好久沒看過這樣的風景了。
私人飛機擱置了許久,這些年他習慣了坐地上的交通運輸,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坐飛機。
她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他嚴重到看到飛機就受不了。
随着她重新回到他身邊,恐飛症不治而愈。
思及此,他摟緊了懷裏的人兒。
白茶是在軟綿綿的床上醒來的。
落地了。
腦海裏劃過這個念頭後,她瞬間清醒,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附近靜悄悄地好像隻有她一個人。
陌禦塵去哪兒了?
床邊貼心地放着一雙棉質拖鞋,白茶踩上,摸索着出門,出了房間的走廊盡頭是白色的旋轉樓梯。
走下樓,白茶沒看到人,卻率先味道了飯菜的味道,一聞就是出自陌禦塵之手。
她循着味道找到廚房,明亮燈光下,男人先一步有感應地扭頭,看到她後暖聲道:“醒了,餓了吧。”
“恩。”白茶摸了摸肚子,婚禮上沒怎麽吃東西,光喝酒來着。
一頓飯下來,白茶注意到沒仆人在旁伺候,更甚至她醒來到現在,隻看到他一個人。
聽到她的疑問,陌禦塵解釋:“沒别人,整個島上隻有我們兩個。”
“隻有我們倆?飛行員呢?”
“開着飛機回去了。”
“那我們到時候怎麽回去?”
“到時間他會來接的。”
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還是一個島,白茶有些不安,但轉念一想,有他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便沒再多想。但當白茶知道這裏居然連信号和網絡都沒有的時候,絕望了。
看着手機左上角的小叉叉,她朝陌禦塵發脾氣,“怎麽能沒有網,現在居然還有沒有網的地方嗎?”
“這是沒開發過的島嶼,自然不會有網。”陌禦塵一副“不是我不告訴你,你應該自己能想到”的事不關己神色。
“沒有網,好多事都幹不成的,怎麽跟人聯系啊。而且你這麽日理萬機,就這麽撒手不管公司了?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呢?”
“如果真有十萬火急又非你我不可的事,自然會想盡辦法聯系上的。”
“……”
白茶每天花在網絡工具上的時間長達八個小時以上,現在突然手機電腦都沒法用,她覺得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幸好這個島嶼雖然偏僻鳥不拉屎,但風景真的很美。
翌日一早,陌禦塵把她從被窩裏挖出來看日出,然後探索這個島。
房子後面有一大片的桔梗花田,随風飄動,空氣裏旋起好看的花瓣舞。
白茶一看便愛上了,脫了鞋子撒歡跑進花田裏,瞬間忘了對陌禦塵所有的不滿,沖着他激動喊:“你去拿相機,我要拍照。”
雖然被困在島嶼上,但和度假沒什麽兩樣,海邊有柔軟的沙灘,白茶時不時能看到被海浪沖上來的小螃蟹和海星,隻可惜她海鮮過敏,不然抓這些吃肯定很美味。
深夜,陌禦塵拉着她到樓頂的玻璃房看星空。
待慣了高樓大廈的城市,白茶從沒有看過這麽亮的星星,像是一塊大大的黑色幕布上灑滿了會發光的耀眼珠子。她地理不太好,隻能看到一顆又一顆的星星,陌禦塵便耐着性子給她指北鬥七星和十二星座。
兩人就這麽在島上度過了蜜月期開始的四五天,她每天都有新鮮的東西玩,偶爾再被他纏着做一做有氧運動,生活各方面還挺和諧。
隻是再好的風景也有看膩的一天,如果開始一兩天白茶沒意識過來,久了也覺出味兒了。
這裏沒有網,沒有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他就是故意找了個天然牢籠,把她關在這裏爲所欲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