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前兩天，白茶帶着瞳瞳去了趟H省。
陌禦塵本想跟着去的，白茶怕外婆一見他氣就不順，沒答應。
陌禦塵清楚她的想法，沒堅持，隻是讓宿羽送他們過來，保證他們的安全。
白茶從車裏下來，在院子裏晾衣服的保姆率先看到，趕緊出來接，緊接着見白茶彎腰雙手伸進車裏，抱出來個精雕玉琢的小男孩。
保姆眯了眯眼努力看真切，立馬認出來這孩子是上次帶着老太太去白小姐公寓時見到的那個孩子。
“小姐，你回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多備些菜。”
“沒關系，随便吃點就行。”白茶抱着瞳瞳，透過大門看裏面，“外婆呢？”
“我剛才去看還在睡，這兩天老太太有點感冒，腦袋沉，睡得多。”
“感冒了？去醫院了嗎？”
“沒……老太太說是小事，吃點藥就好了。”保姆聲音變得嗫喏，怕白茶怪罪。
白茶給的薪水不菲，是普通工錢的三倍，她可不想丢了這個工作。
白茶倒沒有怪罪的意思，外婆很節省，脾氣也拗得很。
“我先去看看她。”
李月如其實早就醒了，就是懶得動彈，老伴一走，囡囡出國了，做什麽都沒動力，醒了跟睡着沒什麽區别。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以爲是保姆喊她吃飯，緩緩地半坐起身，卻像做夢似的突然聽到了囡囡的聲音。
“瞳瞳，叫太婆。”
陌止瞳乖巧地喊人：“太婆。”
奶聲奶氣的童音讓李月如回過神，看向門口。
“囡囡……”李月如驚喜地喊：“你什麽時候來的？不是說出國了嗎？”
“剛到。”白茶走過來，将瞳瞳放在床上，怕他亂動掉下去，伸出胳膊虛虛護着，“外婆，聽保姆說你生病了。”
“小毛病，就是個頭疼腦熱的，無關緊要。”李月如不甚在意地說，視線頻頻落在床上的孩子。
這孩子穿的和白茶很像，衣服上面的标志都一樣，像是隔壁杜家兒媳跟女兒一起穿過的什麽……什麽親子裝，一看就親昵極了。
聯想到跟這孩子有關的男人，李月如笑容淡了幾分，問：“就你們倆來的？”
“恩，就我們倆。”
知道陌禦塵沒來，李月如精神了幾分，認真問：“你這是怎麽回事，上次來，還說要出國，距離你說的時間早過去了，你是去了又回來了，還是壓根沒去？”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事的。”白茶想了想，改口道：“先吃飯吧，瞳瞳也該餓了，吃完飯我跟您好好說說。”
這裏的飯食自然和四合院的沒法比，瞳瞳不挑食，媽媽給他夾什麽就吃什麽，看出對面坐的老人心情不太好，讨人喜歡地叫了好幾聲“太婆”，聲音甜甜的。
陌止瞳的性子一多半繼承了陌禦塵，一小半繼承了白茶，大部分時間冷漠矜貴不愛說話，但真想要哄人開心也是很得心應手的。
果然，沒一會兒便驅散了李月如心頭的陰霾，老人家忍不住和藹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