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我和瞳瞳的……DNA檢驗？”
白茶眼珠子僵硬地轉向他。
應該不是她理解的那樣吧？
“沒錯。”他不置可否。
“怎麽可能？”白茶讪讪笑了下，不太相信。
腦子裏有一瞬間猜測這是他爲了留下她想出的手段。
可是，他實在沒必要用這麽拙劣甚至一戳就破的謊言。
白茶迅速冷靜下來，問他：“你用什麽驗的DNA？”
“頭發。”
“你手裏有我的頭發？”
陌禦塵默了幾秒，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回答：“之前留的。”
“……”
他認真看着她，“我說得都是對的，你就是沐傾顔，當初那個孩子沒死，他活下來，被人送給我爺爺，就是瞳瞳。他是我們倆的孩子。”
白茶像是在聽天方夜譚，用手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瞳瞳是我生的？”
這時，飛機喇叭裏傳來空姐好聽的聲音：“各位旅客您好，飛機還有十分鍾即将起飛……”
白茶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陌禦塵和瞳瞳，這兩人表現一緻淡定，将主動權叫到她的手中。
陌禦塵嘴上說得好聽，是走是留她說了算，可眼下這種情景，哪還有選擇的餘地。
這麽一份突如其來的檢測報告，她總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行。
閉了閉眼，白茶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抱着瞳瞳站起來，拿腳踢了踢一旁的男人，“還不走，沒聽見飛機要飛了？”
陌禦塵擡眼看她，看到白茶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後，蓦地彎唇露了個這段時間以來正兒八經的笑容，擡手牽住她，帶着她下飛機。
男人身份擺在那兒，飛機下得順利，沒人攔。
站在機場門口，陌禦塵怕她累，主動将瞳瞳抱回來，“你說吧，想去哪兒檢查？”
她不明所以望着他。
他解釋道：“我知道你還不信，那我們就去檢查，我和瞳瞳的，瞳瞳和你的，怎麽檢查都可以，一家不夠就兩家，兩家不夠就十家。”
白茶喉頭哽得說不出話，她喜怒不行于色，看着冷靜，其實受到的沖擊不小。
目光遊離，她看向瞳瞳，這張小臉和陌禦塵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要說真的是陌禦塵的兒子，不是不可能。
至于她是不是瞳瞳的親生母親，那張檢驗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陌禦塵不會這麽說。
白茶面露茫然，艱難發問：“爲什麽呢？”
她是白茶啊。
她沒有失憶啊。
她沒有懷孕過，更沒有生過孩子。
白茶承認自己和瞳瞳之間有種冥冥之中的牽引，她也希望成爲瞳瞳的母親，可是這仿佛也在變相否定她的存在，否定她的一切。
陌禦塵看出她的惶恐，将她攬進懷裏，沉聲說：“你之前一直不相信所以我沒跟你說太多，但我懷疑，你現在的記憶，并非你的記憶。”
“并不是我的記憶，那我的記憶呢？”
“我們回家，然後慢慢去找當年的真相。”他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眼中盡是失而複得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