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穎的第一反應是否認,沒有任何詫異,當初秦琦雪隻把事情經過跟警察和親近的人說過,蔣穎是不可能知道的。
蔣穎沒想到自己被将一軍,張了張嘴,最後撇過頭,狀作愧疚地對秦琦雪說:“對不起,當時我也昏過去了,肖易不是故意不救你的。”
這是秦琦雪内心深處最痛的傷疤,時至今日,再度想起當時的情景,她還是會感到絕望和無助,那種慢慢等死,感受着火在皮膚上燒的疼痛,化成她的噩夢,無時無刻不在糾纏着她。
蔣穎看到秦琦雪臉色變暗,心裏閃過一絲得意。
看來,肖易依舊是她的軟肋。
沒成想,下一秒,秦琦雪彎唇笑出聲,“一句對不起就完了?我沒這麽好打發。”
她站起身,不顧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甩了蔣穎一巴掌,然後将她面前的咖啡從蔣穎頭上澆下去。
“啊!”蔣穎叫出聲,整個人都懵了。
秦琦雪看向白茶,“我們走吧。”
她拉着白茶離開,過道上看到服務員,指了指蔣穎,“那位結賬。”
走出門口,白茶沒忍住笑出聲。
秦琦雪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
這種使小性子一般的報複,也隻有秦琦雪能做出來,但莫名地又很解氣。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服務員走到了蔣穎面前,将結賬單拿給她。
蔣穎看到上面的數字,一臉無措和窘迫。
幾杯咖啡和甜點居然快一千,她現在銀行卡裏隻有六百塊。
秦琦雪挽着白茶潇灑離開,沒多久,白茶接到公司電話,說是綜藝有些急事要處理。
秦琦雪無所謂地擺擺手,讓白茶先走,自己則去了隔壁的商場逛。
咖啡館裏,蔣穎無奈之下,借服務員的手機撥了一個号碼。
“肖易,是我。你别挂,我今天來見秦琦雪……那個,你能來一趟我這裏嗎?”
半個小時後,肖易出現,他來到蔣穎身邊,先是看了眼蔣穎對面已經放涼了的咖啡杯,随後收回眼,沒理會蔣穎一身咖啡漬的狼狽,而是問:“她人呢?”
蔣穎臉色難看,“走了。”
見肖易轉身要離開,蔣穎忙抓住他的手,“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她們點的東西有點多,我沒辦法結賬。”
肖易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立刻甩開了她的手,随即看向服務員,“消費單給我看一下。”
服務員遞過來,肖易掃了眼蔣穎面前的東西,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這位女士的她自己結,其他的我付。”
蔣穎放在腿上的手握得緊到不能再緊,這輩子從來沒受過這種恥辱。
許久後,她冷笑出聲,“你這麽對我又有什麽用呢,秦琦雪像恨我一樣,也恨着你。”
像是報複一樣,她将請柬拿給他看,“她明天就結婚了,你就算跟個偷窺狂一樣各種跟蹤她又如何,你敢出現在她面前嗎?”
肖易目光落在請柬上,那抹紅色狠狠地刺痛着他的眼,許久後,他伸手,奪過蔣穎手中的請柬,一言不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