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間,康潔便嘟囔着:“什麽啊,都被逐出家門了,還這麽目中無人的。”
這侄子笑都不會笑一下。
陌清山沉着聲說:“不是給你打招呼了嗎,禦塵從小就是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康潔和陌禦然對視了一眼,岔開了話題,“我這不是随口說的嘛,過幾天我們出去旅遊,一會吃完飯去逛商場買些東西。”
……
回去的路上,白茶接到白容的電話,讓她明晚回家一趟。
白茶滿臉的不情願,但嘴上還是應下了。
她心裏能預感到這次回去的事情不簡單,挂了電話後若有所思。
白容想當人大代表,可宴會上出了岔子,後來她也私下跟葉北璘說了,讓他不用理會白容,葉北璘也答應了糊弄過去。難不成白容又想到什麽新招了?
她不太懂這些,乖乖詢問一旁見多識廣的男人,“我爸想當人大代表,你覺得有可能嗎?他又沒從政,是不是難度挺大的。”
“人大代表主要是地方上比較有作爲的人,各方面的都可以,江城的上上屆,還有京城的上屆人大代表都是經商的。國家對于這方面條件不多,按道理,隻要能爲人民說話,就算是農民也能成人大代表。”陌禦塵客觀地說。
“這樣啊。”白茶咬唇,“那他希望大嗎?”
陌禦塵想了下道:“以白容的情況,當個候選人應該不是問題,至于最終能不能選上,就看他的努力了。如果有幸能讓上級領導推薦,成功率很大。”
怪不得白容上次那麽着急地想要見葉北璘的爺爺,原來是因爲這個。
白茶沉默,陌禦塵看向她:“他讓你回去是爲了這事?”
“沒說,不過我總得提前提防着。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陌禦塵失笑出聲。
她疑惑看他,“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頭一次聽到這麽說自己父親的。”
“我可沒把他當父親看,他把我當棋子,我把他當複仇對象,彼此彼此吧。”白茶理所應當地說。
現在她早就不期待能從白容身上感受到什麽父愛了,經曆這麽多,她沒以前那麽傻了。
陌禦塵沒說話,隻是騰出一隻手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
白茶扭過頭,想了想,悄悄試探地問:“你父母,是什麽樣的人?”
陌禦塵抿了抿唇,半響後說:“我爸媽對我挺好的,不過因爲我的存在,他們過得不太幸福。”
“爲什麽?”
“……因爲我的病。”
陌禦塵的病這麽複雜,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母親。
家族遺傳的原因,陸若雨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這種情況在遇到陌禦塵的父親陌清河後好轉了很多,不過病根依舊在。
後來他們生下陌禦塵,陌禦塵生來帶病,爲了給他治病,陌清河帶着妻子和兒子奔波各個國家求醫,然而沒用,陌禦塵就這樣長大了,盡管陌清河夫婦竭盡全力保護陌禦塵,陌禦塵還是犯事進了少管所,後來沒辦法,隻好送陌禦塵出國。
因爲陌禦塵的病,陸若雨一直很自責,覺得是因爲自己才把兒子害成這樣,可想而知,陸若雨的心理狀況開始變差,這種情況持續了很多年,最後在聽到陌清河死訊的那一刻攀到了頂峰。
陌禦塵的父母很相愛,所以陌清河死後,陸若雨選擇了殉情。
提到了傷心的事,陌禦塵的情緒很低迷。
哄瞳瞳上床睡覺後,白茶來到卧室,見他破天荒地在陽台抽煙。這段時間他很少抽煙,看來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差到極點。
她想了想,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