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陰測測看了眼張業,又把目光放到許心蘭身上,彎下腰,一把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這麽多年了,我倒是小看我妻子的能耐了。不但有本事把自己包裝成外交官後代,還能讓别的男人對你癡心一片啊。”
許心蘭看着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丈夫,男人眼中一片冰冷,看着她像看一個厭惡又陌生的死物一般。
隻是因爲她騙了他身世,他就全然不顧及夫妻情分了嗎?她是不好,可他又能好到哪裏去。她自認結婚後一心一意地對他,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
先是安凝,現在不知道又是哪個小妖精。
許心蘭不傻,今天這事,是有人故意在整她。
她掃了眼一旁的張業,從他出獄後,她就沒有再聯系過他了,今天卻突然出現在大庭廣衆下……
許心蘭唇角劃過一抹自嘲的弧度,白茶,我是真的小看你了啊。
白老夫人見許心蘭低着頭一副“忏悔”的模樣,不依不饒道:“兒子,這女人留在家裏是個禍害,你趕緊和她辦離婚,把她逐出白家。”
白容沒吭聲,垂眸陰冷地看着許心蘭,從被騙二十多年的震驚中緩過來,覺得隻是離婚把她逐出白家太便宜她了!
白老夫人眼泛精光繼續說:“還有啊,她手裏的那些白家的股份,那可都是我們家的,得讓她全部交出來淨身出戶,一分錢都不能拿走。”
她沒忘了自己來白家的最初目的。
許心蘭冷靜下來,擡頭看着白容,冷靜地說:“不行,我們不能離婚,你這樣做,豈不是對外坐實了我的謊言,這是變相讓人家看白家的笑話,而且,我們如果離婚沁沁怎麽辦,她現在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我們離婚會對她有影響的。那也是間接對公司有影響啊。”
這麽多年,許心蘭也很了解自己的丈夫,白容最厲害的一點就是顧全大局,利益和面子爲上,所以她每一句都正戳白容的軟肋。
白容閉了閉眼,心裏權衡着利弊,最後,他睜開眼,對許心蘭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不能動你。”
許心蘭如釋重負,額邊的冷汗落下,心裏松了一大口氣。
白容的目光幽幽地落到了張業身上,“今天之所以出這麽大的麻煩,主要是因爲你。”
他不好動許心蘭,總要找個能撒氣的人。
許心蘭聽出白容的話外音,微微瞪大了眼,壓在地毯上的手悄然用力。
“你們上樓。”白容出聲,這話是對老夫人和許心蘭說的。
許心蘭眼神飄忽地看向張業,沉默了幾秒,從地上爬起來,默默上樓了。
她不能替張業求情,哪怕他很無辜,可她不能再增添白容的怒火了,她現在自身難保。
趙悅彤在聽到許心蘭的上樓聲後便溜了,白老夫人很不情願地回房,知道許心蘭的身份後,她是徹底看不上這個兒媳了,希望能讓對方淨身出戶。
偌大的客廳裏燈光幽暗,沒有出聲,空氣死寂。
張業絕望地閉上眼,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白容在保镖耳邊吩咐了幾句,随即,張業被人拖出去,帶離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