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業灰頭土臉地沖進來,手上都是磚灰,胳膊上還帶着血。
男人來勢洶洶,驚到了好多人。
大家都紛紛退開,嫌棄地離這個髒兮兮的男人遠遠的。
張業沖到許心蘭面前,擡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擔心地說:“心蘭,你沒事吧?”
許心蘭下颌哆嗦,使勁推開張業。
白老夫人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和兒媳拉拉扯扯,不高興地問:“心蘭,這是誰?”
“媽,我,我不認識他。”許心蘭苦着臉說。
張業看到完好無損的許心蘭,一瞬間冷靜下來,立刻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這是中計了。
“不認識?那怎麽會那麽親密的叫母親的名字?”白茶在一旁佯作天真地問,“母親,這是你的朋友嗎?”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許心蘭語氣加重,深吸了一口氣,“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是,是,我認錯了。”張業低着頭,手無措地捏着褲管邊,囔囔地說。
門口的保安走進來,“對不起,我們沒攔住,這位先生沒有邀請函,非要沖進來說找人。”
大家都不傻,結合剛才的事情,也能看出點什麽。
突然有人站在人群中好奇道:“專門跑進這裏找人,這可不像是認錯了。白夫人既然是許老先生的女兒,還會認識工地上搬磚的?”
白茶聽這聲音有些耳熟,順着望過去,沒想到正對上一雙幸災樂禍的眼睛,竟然是秦珠珠。
許久不見,這種臉依舊讓人讨厭得很。
秦珠珠自從被秦家承認,順風順水越來越風光,以前那些讨好秦琦雪的富家小姐子弟也都來巴結她了。
秦珠珠開了話頭,馬上有人附和着說下去:“是啊。我聽說許若賢外交官和他的妻子家境都很好,住的地方也都是高檔富人區。”
“這有什麽想不透的,有人的謊言不攻自破了呗。”
白容氣得臉都扭曲了,但他顧着顔面,沒有發脾氣。許心蘭不去看都能感受到丈夫的怒意,哆嗦着身子不敢說話。
這個節骨眼,白老夫人還在傻傻的嚷嚷,“什麽謊言,你們不懂别亂說,小心告你們诽謗,我們白家可是大戶人家!身份怎麽可能造假!”
要是任由他人奚落幾句也就算了,這裏的人随便哪個站出來都比白家強,白老夫人這話擺明了是在給他人取笑白家的機會。
“呦,哪個白家啊,恕我孤陋寡聞,隻知道軍區大院裏的柏家呢。”
白老夫人身爲一個井底之蛙,自然沒讓他人失望,一副炫耀的語氣說:“我們家可是晚清時期的皇親國戚,我兒媳是退休外交官的女兒,我孫女白沁是大明星,你們平日都見不到的那種!”
這下連白茶都覺得丢人了,低着頭拿手撫了撫額頭。
周圍嘲笑聲或高或低地響起。
張業深知自己壞了好事,想偷偷地離開,卻被人撞了一下,緊接着有人喊了句:“哎,這誰的錢包?”
秦珠珠眼尖地注意到,不嫌事大地走過去蹲下身子,兩根手指尖捏着将地上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的廉價錢包撿起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