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和外婆進了書房。
白茶站在外面來回走動,時不時把耳朵貼在門上,頭一次埋怨門的質量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房間内,陌禦塵第一句話便是:“我已經都想起來了。”
“既然想起來了,你還好意思繼續糾纏囡囡?”李月如痛恨地看着陌禦塵。
“白茶就是傾顔。”陌禦塵堅定地說。
六個字一落,李月如狐疑地看了他半響,然後不耐煩地偏過頭。
看來這是剛恢複記憶腦子又壞了。
陌禦塵繼續道:“我知道您不信,但我真的可以确定,傾顔沒有死,她就是現在的白茶。”
“好了,如果你就是想跟老婆子我說這些無稽之談,我沒興趣再聽下去。”李月如扶着把手便想站起來。
她現在就要把囡囡帶走,哪怕是帶回鄉下,也好過在這裏被這個男人禍害,傾顔死了,老伴死了,她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得保住剩下的這個孫女!
陌禦塵見李月如對他敵意太大,清楚自己就算說再多她也不會相信,而且現在他手裏并沒有證據來證明白茶就是傾顔。
他壓着最後的耐心,沉聲說:“如果我說,我能把沐浩天從監獄裏弄出來呢?”
李月如離開的背影僵住,半響後顫顫巍巍轉過身,“你、你說什麽?”
“沐浩天被判二十年,現在才過去三年,聽說他身體不好,怕是沒法活着等到出獄那一天了。”
沐浩天當年入獄,判刑極重。
他的前半輩子用來喜歡安凝,後半輩子用心用意養安凝的女兒,安邦民和李月如一直很感激他,想着能報答這個恩情。
李月如眼神遊離,難不成爲了救沐浩天,就要把囡囡搭進去嗎?
陌禦塵看出她在想什麽,開口道:“我和您做個交易,我想辦法把沐浩天從牢裏弄出來,在這之前,您不要幹涉我和白茶之間的交往,如果之後,她依舊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放手。”
“你保證?”
“恩。”
李月如沉默許久,她不願意囡囡和陌禦塵糾纏,可是如果能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換來沐浩天的自由,卻也是值得的。
畢竟這些是安家欠沐浩天的。
李月如浮躁地看了看地闆,最終問:“你真能把沐浩天從牢裏放出來,什麽時候?”
“這個我不确定,不過我會盡快,最長一年的時間。”
兩人在沉默中達成了協議。
陌禦塵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外婆,我想我們都有一個共識,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她有個雙胞胎姐妹的存在。”
李月如冷哼一聲:“不用你說,我比你知道心疼囡囡。”
門外,白茶看到門開,立刻繃緊了身子。
李月如隻是深深看了白茶一眼,指着沙發旁邊用塑料袋系好的幾個罐頭,“這是腌好給你帶過來的,我回家了,你在這裏好好的。”
說完,她看向保姆,“我們走。”
“外婆,要不今晚就在這裏住吧。”白茶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了,我想回去跟你外公‘說’會兒話。”
說完,李月如看到在房間門口站着的陌止瞳,面色柔和下來,沖着他勾了勾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