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我沒和你打電話呢。”白茶驚訝地小跑過去。
她覺得麻煩，本打算自己坐公交回去的。
陌禦塵看着她，“閑着沒事，就過來等你了。”
“等很久了嗎？”
“還好。走吧，回家。”
白茶怔怔看着陌禦塵，他低頭溫柔地看着她，路燈照下來，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層柔和的霧光，而他的眼裏全是她的倒影。
她彎了彎唇，說：“好。”
快到家的時候，陌禦塵突然說：“你做好心理準備，瞳瞳今天心情不太好。”
“啊？爲什麽？”
“不知道，他不肯跟我說，在家裏一直生悶氣，還哭了，你回去哄哄他。”
“他不高興，你怎麽還放他一個人在家？”白茶不贊同地看着陌禦塵。
“又不是女孩子，沒那麽嬌氣。”
車子停到公寓，白茶着急地下車回了家，果然看到小家夥一個人趴在沙發上在默默地哭。
小包子委屈的樣子看得白茶心都要碎了，忙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瞳瞳怎麽了？”
陌止瞳隔着淚霧看到白茶，吸了吸鼻子，伸出胳膊抱住白茶，趴在她肩膀上，仿佛更加難過了。
“有什麽傷心的事瞳瞳告訴我好嗎？我幫你解決。”白茶心疼地撫摸着瞳瞳的背，拿過一旁小家夥專用的寫字闆。
陌止瞳搖着頭不肯寫，白茶哄了好半天他才願意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字。
媽媽。
白茶看着那兩個字，抿唇想了半天，“瞳瞳想媽媽了嗎？”
也是，這孩子離開父母這麽久，心裏肯定早就不舒服了。她看瞳瞳和陌禦塵相處得挺和諧，以爲瞳瞳早就把國外那對殘忍父母忘了呢。
陌止瞳搖搖頭，重新寫：“爸爸說瞳瞳沒有媽媽，可是茶茶之前說是瞳瞳媽媽的。”
白茶一時無言。
她和陌禦塵還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說過。她很喜歡瞳瞳，瞳瞳又成了陌禦塵的孩子，她很樂意當瞳瞳的媽媽，可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瞳瞳，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媽媽，都不影響我喜歡你疼愛你的。”
白茶試圖轉移陌止瞳的注意力，但陌止瞳沒這麽好騙，他又寫道：“那瞳瞳就沒有媽媽了嗎？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的。”
白茶張了張嘴，回答不上來。
陌止瞳繼續寫：因爲我不會說話，所以才沒有媽媽的嗎？
白茶心裏一痛，使勁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瞳瞳那麽好那麽乖，大家都喜歡瞳瞳。”
然而這回答并不能安慰到陌止瞳，他大大的眼睛逐漸沒了光亮，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情緒，但就算看不到，白茶也知道他很難過很難過。
陌禦塵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直到白茶扭頭用眼神向他求救，他才大步走上前，蹲到白茶身邊，看着陌止瞳問：“這就是你今天不開心的原因？”
陌止瞳點點頭。
“我知道了，去睡吧。”
陌止瞳眨巴眨巴眼，随即接收到陌禦塵眼中傳遞過來的訊息，眼中擠出幾滴淚，拿袖子擦了擦，一聲不吭地跳下沙發，拖着沉重的小步伐進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