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次他專門去她家要回來的那幾盒東西。
白茶啃了啃手指,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兩下,心虛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然後走上前,飛快地數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
恩?
怎麽隻剩五盒了?
明明一共六盒的呀。
白茶又不甘心地數了一遍,結果還是五盒。
他不會,不會用了一盒吧!
陌禦塵去她家要這玩意,她除了心裏不滿地吐槽幾句,從來沒真當回事過,他一個大男人,要真有心和别的女人上床,随便哪裏買不到,甚至酒店裏都有自備的。
也許是因爲心裏太笃定了,眼前的事實讓她腦子懵懵的。
白茶不死心地看向四周,企圖把那第六盒找出來。
“找什麽呢?”
浴室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男人倚靠在門邊,看着背對着他的女人緩緩出聲。
氤氲的霧氣散過來,空氣裏瞬間彌漫着屬于男人身上的氣味,帶着微微的潮濕感。
白茶蓦地僵住身子,下一秒繃緊背脊,“我……沒找什麽,瞳瞳睡着了,我來找你把我送回去。”
陌禦塵走過來,漫不經心地拿着毛巾擦頭發,“送不了了,你今晚在這住下吧。”
“爲什麽?”白茶拔高了音調轉身,當看到男人全身上下隻随意圍了條浴巾後,眼睛一下子不知道往哪兒放。
“自己看。”陌禦塵低了低下巴,示意她看他的小腿。
白茶疑惑地看過去,當看到那裏紅腫的一片後,愣了愣,“這是,我踢的?”
她踢得有這麽狠嗎?雖然她是很用力,但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
而且,這個傷影響開車嗎?
白茶半信半疑。
男人喉頭一哽,冷哼:“不然呢?是我自殘的?别忘了我本來腿上就有傷。”
還真是,白茶嚴肅起來,面露愧疚。她都忘了他的腿可是嚴重到曾經坐輪椅的情況。
然而下一刻,白茶餘光看到桌子,想到了上面少了一盒的避孕套,心頭浮現出來的後悔消之殆盡。
活該。
踢你一下都是輕的。
她冷冷地說:“既然你沒法送我,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這和陌禦塵想得不太一樣,見她又生氣了,他擰眉,還是因爲白沁的事?
他不是已經暗示爺爺跟她解釋過了嗎,沒解釋清楚?
可是回來的路上她還好好的。
來不及多想,他上前拉住她,“大晚上的出事怎麽辦?我晚上沒吃多少東西,準備去做點吃的,給你也做一份?”
白茶堅定的步伐瞬間就變得猶豫了。
她晚上其實也沒吃什麽。
但一想到上次他給她做了頓飯,第二天就去北城追憶往事,她狠下心倔強地說:“不吃。”
見美食誘惑都不管用,陌禦塵也不着急,随手套了個睡袍往外走,“那你看着我吃,等我的腿緩緩就送你回去。”
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在男人去廚房的時候,她不死心地又探了探桌子下面,依舊對失蹤的小盒子耿耿于懷。
突然,視線落在桌角的後面。
一小盒套子乖乖巧巧地躺在地毯上,别提多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