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腿受過傷,白茶這一下,他感受到的疼痛是正常人的好幾倍。
他悶哼了一聲,微微彎了腰。
不遠處的車裏,坐在駕駛座的宿羽瞪大了眼,他看到了什麽?
夫人打二爺?
他是二爺的保镖,要下去護駕嗎?
但他要是下去攔着夫人,二爺會砍死他的。
思及此,宿羽收回了摸向車門的手,閉眼假寐,眼不見心靜。
白茶踢了人就要走,但他眼疾手快直接使勁拉了她一把,力道極大,兩人差點雙雙跌倒在人行道上。
他不放人,單手掐住她下巴,凝視着她磁聲道:“我哪裏惹到你了?”
“你沒惹我,我就是突然意識到,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渣男!”
他心頭一顫,捏着她的下巴忍不住重了幾分,語氣中帶着點不安:“什麽叫突然意識到?”
她記起以前的事了?
白茶覺得疼,一把打開他的手,揉了揉下巴,硬下心腸問道:“你不是去北城了嗎?”
陌禦塵眼睫顫抖,“恩……”
“所以呢,你恢複記憶了嗎?”
陌禦塵一時回答不出來,他不知道該說自己是恢複了還是沒恢複,抿了抿唇,欲蓋彌彰地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隻是想,你對你那個亡妻沒什麽感情吧。”白茶深吸一口氣,忍下心頭的難受和心酸,故作無謂地說:“你剛去過她的故鄉,回來以後就能若無其事地準備開啓下一段戀情,你不怕她氣得從墳裏爬出來找你算賬嗎?”
他沒好氣地說:“好好說話。”
什麽叫從墳裏爬出來,她明明好好站在他跟前,哪有這麽咒自己的。
過了幾秒,陌禦塵才意識到什麽,擰眉,“你說什麽?”
開啓下一段戀情?
聽完了白茶口中的“新戀情論”,陌禦塵冷着臉,沖着後面不遠處的車勾了勾手指。
宿羽看到,立刻緩緩把車開到兩人身邊。
陌禦塵一言不發地拉過她的胳膊,直接把人往車裏塞。
“你幹嘛?”白茶掙不開他的力道,被迫進到車裏。
他動作粗魯,但讓她上車的時候,很好地護着她的頭沒磕到車邊。
陌禦塵上車,開口道:“去四合院。”
一聽這話,白茶瞪大眼,“我不去!你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陌禦塵涼涼掃她一眼,“你非去不可。”
白茶一怒之下去開車門,陌禦塵先一步察覺,長臂一攬把人鎖在懷裏。
宿羽機靈得很,從後視窗裏看到這一幕,立刻給車上了鎖,甚至識趣地升起擋闆。
白茶逃不掉,想到一會兒要面對的場景,覺得丢人極了。
要是到了四合院,和白沁碰上面,得多尴尬啊,他們一起吃晚飯,爺爺又沒邀請她,她在裏面算什麽處境?
見白茶跟根蔫茄子似的,他破天荒出聲安慰,“這麽久沒見瞳瞳,你不想看看他嗎?他很想你的。”
是嗎?
她可沒看出來。
那個小沒良心的不是已經被白沁收買了嗎?
陌禦塵的車一路暢通無阻,宿羽直接把車開到了中苑。
陌禦塵帶着白茶下車的時候,裏面傳出陌戰和白沁的笑聲,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