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很長時間都沒人接,他就锲而不舍一個接一個地打。
接通的那一刻,兩人都沉默着。
過了許久,他啓唇:“白茶,我現在很‘乖’吧。”
白茶的聲音有些啞,“什麽意思?”
他解釋:“沒纏着你了,也盡量沒出現在你身邊。你和葉北璘說說笑笑,我沒插手,你讓我走我就走,我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也能把你當正常人對待,我的病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我不會殺了你的。”
頓了頓,他補充:“以後也不會。”
那頭的人仿佛無動于衷,冷冷一聲“恩”。
陌禦塵舔了下唇瓣,艱難開口:“所以……”
你就算給我定罪,也得有個期限吧,讓我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的話沒說出口,便被她半道截下,“所以,陌禦塵,以後離我遠遠的吧,越遠越好。”
男人眼中的溫度以最快的速度冷下來,最後比外面寒夜裏的冷風還有刺骨。
電話裏是急促的嘟嘟聲,她說完那句話就直接挂了電話,冷漠至極。
陌禦塵眼中戾氣十足,一分鍾後,他狠狠地将手機摔了出去,機體當即四分五裂。
他相信,若不是剛剛吃了藥,他現在就會直接沖上去好好修理她!
當初白茶傷心欲絕,拿他的病爲由頭刺激他,想借故離開他。
陌禦塵以爲自己的病在白茶那裏是塊心病,但他不知道,白茶從來沒擔心過這些。
彼時放下手機的白茶頹廢地窩在沙發上,難過不已。
陌禦塵,你的病好了,應該就會徹底放下我了吧。
第二天,白茶直接踏上了回劇組的路程,而陌禦塵出發前往北城。
這一趟北城之旅,陌禦塵也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來,除了要找回記憶以外,冥冥之中還有個聲音告訴他,來這裏會找到答案,一個他很需要的答案。
陌禦塵是開車去的北城,他和楚西幽兩人換着開,費了好多包煙,一天一夜的功夫殺到了距離江城兩千公裏以外的北城。
明明是要開春的季節,這座城市還覆蓋一層沒融透的雪。
車子開到最後一個服務區,楚西幽累得夠嗆,從車上下來喘口氣,不滿地說:“我算知道了,你答應讓我跟着來,就是讓我給你當司機的。”
“不然你以爲呢。”陌禦塵閉眼假寐,無情地說。
楚西幽難受地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口問道:“哎,你手機前天晚上有毛病吧,你接之前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有一個明明接通了,但就是沒聲音,是不是你不小心按錯了。”
陌禦塵去拿煙的動作一停,幾秒後猛地扭頭看他,“你說什麽?什麽時候打的?”
“就你接電話十分鍾前左右。”
陌禦塵估算了一下,那就是他下樓抽煙的時候。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墨眸,不善地看着楚西幽,“電話接通你沒說什麽吧?”
楚西幽愣了一下,“啊?我就說我要跟你一起來北城……還說以防你記起沐傾顔後有什麽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