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力不好,他顧忌着她,很少能盡興。
白茶喉頭一哽,瞪圓了眼睛,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朝他身上打過去,“你胡說什麽呢!”
雖然……雖然是實話,可不是這麽用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掌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裏,沒什麽表情地說:“哭夠了就回家去,肖易那邊不需要你多此一舉,秦家不會放過他的。”
白茶使勁把手抽出來,“我不回家,我要去醫院陪着琦雪。”
一想到秦琦雪,白茶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她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熬的。”
作爲朋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琦雪身邊。
陌禦塵深深看着她,突然想到什麽,眉目沉了幾分,冷諷道:“你同情心這麽泛濫,卻一點都不舍得分給我。”
白茶愣了一下,迷茫的看着他。
陌禦塵卻不再看她,眉眼中盡是失望和疏冷。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他指的是那天她“放任”他發燒置之不理,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的事。
抿了抿唇,白茶眼中劃過一抹晦暗,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垂下眼,目光一頓,注意到他蜷着的那隻手,上面手指的關節處盡是擦傷和淤青。
她這才想起來他之前沖着地闆砸的那一下。
“我們現在去醫院,你的手得包紮一下。”她不敢碰他的手,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想拉着他去醫院。
他看着兩人接觸的地方,心裏微微一動,擡頭一瞬不瞬看着白茶的神情。
她眼底帶着一抹擔憂和緊張,這個認知讓他下意識咬緊了牙控制情緒。
她會緊張他的傷,這說明她對他還是有些情義的吧。
突然,一個畫面在陌禦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畫面裏,白茶紮着馬尾,穿着一身校服,一副高中生的打扮,在沖着他笑。
一瞬間,陌禦塵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他沒有見過白茶那樣的打扮,隻有一種可能,這個“白茶”是沐傾顔,三年前去世的沐傾顔。
一想到沐傾顔,陌禦塵心髒急劇地收縮着,胸口仿佛被重重砸了一拳。
他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甩開了白茶的手,快速說了一句:“我命硬的很,這點小傷死不了。”
“沐傾顔”就像是白茶和陌禦塵一道無形卻堅不可摧的城牆,阻隔着他們兩個。
陌禦塵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白茶知道了沐傾顔的存在,她會有多痛苦。
兩人回了醫院,白茶堅持帶着陌禦塵去處理了傷口,之後陌禦塵便有事離開了,白茶正要朝秦琦雪的病房去,在門口遇到了走過來的醫生。
醫生看了眼白茶,“正好,秦琦雪的檢查報告出來了,你跟我來拿一下。”
白茶将檢查報告取到手,看着上面各項複雜的指标,直接問醫生:“結果如何,琦雪她情況怎麽樣?”
醫生臉色凝重,“燒傷的情況我之前和家屬說過了,現在還有件事比較棘手的事。”
“什麽?”
醫生從她的手裏的一沓紙張中抽出了一張,指着上面檢查結果爲“陽性”的地方說,“她懷孕了,孕期大概一個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