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收起聽診器,快速下診斷結果:“傷口有感染迹象,才引起發燒,這段時間肯定沒好好注意,本來都快好了的。”
宿羽歎了口氣。
陌禦塵胸口的傷口自A洲回來就沒怎麽好好治過,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後來白茶回來了,又因爲安邦民的事,把陌禦塵折騰得更厲害。
抽煙吹冷風睡車裏,時間一長能不感染嗎?
醫生慶幸地說:“好在發現的及時,燒的不嚴重,退燒藥暫時先不吃,傷口重新處理一下,打一針,看明天情況如何。”
随即,醫生再次叮囑:“接下來一定要好好注意,如果有什麽反常情況要立刻就醫,這個傷太嚴重了,稍有不慎可不是開玩笑的。今天要是就這麽燒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宿羽聽着醫生的話,心裏起了火,但他忍着沒發作,看着醫生給二爺治病,然後送醫生離開。
重新回來後,宿羽直接走到白茶的房間門前,“咚咚咚”大力敲起門!
很快,門被人從裏面打開,白茶看着宿羽,問:“有事嗎?”
“你知道二爺生病了嗎?”二爺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如果白茶回來肯定是能看到的。
白茶點點頭:“知道。”
宿羽深吸一口氣,如果白茶不是女的,他真的就揍下去了,他咬牙問:“所以你都不管的嗎?任由二爺在客廳那麽躺着。”
她哪怕給誰打個電話,讓别人回來照顧二爺都行啊。
白茶冷心冷情,看起來殘酷極了,“我爲什麽要管?”
宿羽一顆心徹底涼下去了。
她這是想讓二爺死啊,宿羽這輩子頭一次體會到“最毒婦人心”這句話。
白茶看着宿羽不悅的眼神,砰地将門重新關上。
宿羽對着緊閉的房門咬牙切齒,最終忿忿走開,回去照顧陌禦塵去了。
清晨,白茶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要出門,下樓的時候看到陌禦塵坐在餐桌邊用早餐,腳步停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陌禦塵臉色蒼白,眼眶下是淡淡的青色,精神也不太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但其實,他身體還很虛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沉冷地問,“去哪?”
“去找朋友。”
陌禦塵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葉北璘?”
白茶不吭聲,隻是看向他。
他擡眸,神色晦暗不明,問道:“這幾天和他玩的開心嗎?你們關系已經這麽好了?”
一天不見都不行?
“你派人跟蹤我。”
不然不會知道她這幾天都和葉北璘在一起。
陌禦塵沒回答,眼底最深處是不易被發覺的難過,宿羽說,她不管他,想讓他死……
她和葉北璘在外面談笑風生,兩人的每次見面他都知道,但他使勁壓抑着自己,不去管不去問,畢竟他和她現在的脆弱關系,遭受不了一丁點的打擊了。
可是她白天和葉北璘約會完,回來看到他病暈在沙發上,卻能不聞不顧地回房,連爲他打個120都不願意。
他的确沒想到,如今的她已經能對他心狠到這種地步了。
“你喜歡葉北璘嗎?”
“先不說喜歡不喜歡,但是和你比,其實他是更好的選擇不是嗎?”白茶反問道。
葉北璘是白馬王子的化身,樣樣完美,而陌禦塵,就像漂亮到極緻的罂粟花,外貌好看,實則危險又緻命。
陌禦塵笑了,心髒那裏的疼痛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了,“你這麽說,不怕我沖他下手嗎?”
白茶極度認真地看着他:“如果你動他,我會更恨你的。”
男人唇角的笑容逐漸凝固,緩緩松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陌禦塵,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壓抑,我想離開你,我不知道現在的日子我還能忍到什麽時候?”白茶長歎一口氣,跟他撂了一句打從心底的實話。
陌禦塵自然知道,正是因爲知道,所以他什麽都不敢做,良久,他啓唇道:“你知道,我不會放手的。”
他甯願兩人相互折磨,最起碼她還在他身邊,他還能看到她。
“是嗎?”白茶隻是笑笑,那笑容帶着點意味深長。
幾天後,陌禦塵便徹底懂了她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背後所代表着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