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走,江南煙立刻就哭了。
她剛剛不敢發聲,她怕那把刀子往自己身上割。
“白茶,我們會不會死呀?這些人好可怕。”
白茶也被吓得不輕,她渾身冰涼,覺得剛剛像是身處地獄,她這下真正見識到了A洲的可怕之處,這裏的人,是徹徹底底遊走在犯罪邊緣的人。
盡管如此,白茶還是盡力地安慰江南煙,“别怕,我們隻是棋子,現在還有用,他們不會殺我們。”
不會殺,隻是這種非人的折磨,怕是少不了。
白茶垂眸,她不希望陌禦塵過來,好危險。
到了晚上,伍晟的人過來,給兩人解綁,扔進了一間雜物室裏。
這雜物室一看就多年沒人用過,盡是發黴的味道,連張床也沒有,隻有一些硬紙闆,江南煙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要哭的樣子問白茶:“我們怎麽辦?”
她雖然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被保護的太好,從來沒遇到這種隻有電視上才會出現的情節,現在腦子成了一團漿糊,根本不會轉。
白茶看向明顯改造過的鐵門,歎了口氣,“跑是跑不出去的,隻能靜觀其變了。”
雪上加霜的是,許是被那個血人吓到了,白茶夜裏開始發高燒。
江南煙見白茶嘴唇幹裂,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摸了下她的額頭,吓了一跳,這溫度感覺都快四十度了。
一時間江南煙慌得不知所措,她跑到門口拍門,“來人,快來人,有沒有人啊!”
好不容易把人喊來了,對方聽完她的話,不耐煩地罵咧咧着準備走人。
他們并沒有要治療白茶的意思,隻要吊着一口命,白茶如何不重要。
“等下等下。”江南煙見那男的要走,忙說:“我可以跟你錢,不能看醫生的話,你給我弄幾片藥也行啊!”
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第一惜命,第二愛錢,那男人眯起眼,“你有錢?”
江南煙摸了摸自己口袋,空空如也,随即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鏈。
這是她十八歲時父母送她的成人禮,是她最重視的東西,咬咬牙,她把手鏈脫了給那男人,“這上面都是很稀有的真鑽,很值錢的。”
男人滿意地接過來,放在手裏掂了掂重量,“行,等着。”
過了很久,那男人才拿了幾個藥片和一瓶水回來。
江南煙看着随意用一張白紙包着的綠色紅色的藥,有些嫌棄,“沒有整個盒子的嗎?這些是什麽藥,用量是對的嗎?”
連個說明書都沒有,萬一是毒藥怎麽辦?
男人不耐煩地說:“就這些,愛吃不吃。”
江南煙深吸一口氣,快速分析着,如果這些人真要害她們,沒必要下毒這麽麻煩。
于是她拿過來,然後走到白茶身邊,“白茶,醒醒,快醒醒。”
江南煙艱難地給白茶喂了藥,見白茶冷得發抖,将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包住,然後死死抱住白茶,吸了吸鼻子說:“千萬不要睡着啊,睡着就完蛋了。”
江南煙不會安慰人,卻覺得這時候她應該說些什麽,想了下開口道:“你可不能死,要是你死了,陌禦塵肯定會殺了我的,你再堅持一下,很快他們就會來了。”
白茶覺得很冷,卻連打顫的力氣都沒有,腦子昏沉沉的,靈魂像是要飄走了。
她能聽到江南煙的聲音,想回她一個“我沒事”的,可是用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說出來。
白茶知道自己不能睡着,一直憑着意志力殘留着一點意識,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炙熱又熟悉的懷抱,随後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