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飛機這一類大型交通工具出事是很可怕的。
那時候白茶高三,在緊張的學習壓力下抽了兩天空,去北方參加全國數學競賽,她喜歡給自己多備條出路,如果高考沒發揮好,競賽表現的好,可以讓好學校破格錄取。
來回的機票錢是學校出的,去的時候沒有問題,她的競賽發揮地也很好,但回來江城的時候,天氣不好遇到亂流,飛機不停的颠簸,情況很不妙,随時有墜機的可能。機艙裏的乘客都慌了,亂哄哄的。
白茶當時也吓得半死,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她要是出事了,外公外婆可怎麽辦?
偏偏最危急的是,當時一堆乘客裏有個孕婦,而且還要生了,好像是難産,因爲白茶離得遠,隻是聽到有人在叫嚷。
之後……
白茶咬了咬唇,之後發生什麽來着,很奇怪,她不記得了,記憶仿佛斷了層。
再有記憶的時候,便是飛機經曆一番波折勉強落了地,白茶心有餘悸,猜自己是吓暈過去了,才沒了意識。
福伯走過來,将窗戶關上,感歎着:“這天氣怎麽突然這麽差。”
“是啊,估計航班什麽的又得延誤了。”因爲剛剛在想那次飛機的事,白茶随口說。
福伯歎了口氣,“我剛才看到附近有火車脫軌了,看着真吓人,火車高鐵也不保險,二爺以後出遠門可怎麽辦。”
白茶的注意力被拉過去,“恩?什麽意思?”
“二爺恐飛,要是出國,隻能坐高鐵之類的地面交通。”福伯解釋道,“哎,以前沒這問題的,車禍後就突然這樣了。”
白茶正想詳細問下去的時候,陌禦塵回來了。
他衣服微微打濕,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但看到白茶時,他自發散了一身的低氣壓,朝着她彎了彎唇:“聊什麽呢?”
“沒什麽。”白茶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白茶将自己和瞳瞳的對話跟陌禦塵複述了一遍,陌禦塵聽完凝重沉默。
她見他并不詫異,愣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瞳瞳被他父母虐待的事。”
“恩,爺爺跟我提過。”
關于陌止瞳分裂出來的人格不會說話的原因,約瑟夫早就有了分析結果。
陌禦塵聲音低沉地解釋:“瞳瞳那時還懵懵懂懂的,是個隻會啼哭的嬰兒,不會說話,所以他的印象裏,哭就代表出聲,就會被打,潛移默化的,他就不願意出聲了,也就是不哭,久而久之,就轉變成了不會說話。”
白茶垮下肩膀,看起來沮喪極了,“原來是這樣。”
她不明白,瞳瞳明明那麽好,那麽乖,許沐沉和他妻子爲什麽會那麽對待瞳瞳。
陌禦塵将她抱在懷裏,“别擔心,瞳瞳在慢慢變好,約瑟夫說,瞳瞳對于那段記憶是很麻木的,也就是這些事影響了他,可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
有了他的安慰,白茶好受多了。
她仰頭看他:“後天我就要走了。”
一個小時前微信群裏劉赫發了通知,後天一早出發去A洲。
陌禦塵的眸光一下子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