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鎮定。
去救白茶和瞳瞳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幻想過糟糕的局面,每一次都宛如在火山上走了一遭,痛不欲生,想要把嶽斌碎屍萬段。
他怕嶽斌真的對白茶做什麽,亡命之徒,瘋了的時候做出什麽都有可能。
可他不能慌,如果他沒有處理好,她和瞳瞳真的要出事。
不知過了多久,白茶仰起頭,一雙星眸水汪汪的,裏面好似有漣漪波動,她歉疚地說:“對不起,是我害瞳瞳被綁了,我應該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的。”
“嶽斌是沖着我來的,你就算不離開瞳瞳,結果和現在一樣,你們兩個都要被綁,他想要錢,就算是在江城照樣有辦法把瞳瞳綁走,這怨不着你。”陌禦塵客觀的分析,變相安慰她。
是他疏忽了,他沒想到嶽斌膽大到敢動他的人。
陌禦塵眼睛沉下去,這一次,嶽斌最好是把牢底坐穿,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剛在在廠房裏,陌禦塵真的打算結束了嶽斌的性命,可他在動手的時候看到白茶。
她像是吓壞了,目光呆滞。
理智将他拉了回來,警察快到了,他不能給自己惹麻煩,所以,那把刀片看似吓人地割了嶽斌的喉嚨,但他把握好了力道,隻是讓嶽斌說不出話,不至于丢命。
白茶像是從害怕中走了出來,她擡手摸了下臉,然後打起精神,“我想去看看瞳瞳,他肯定吓壞了。”
“瞳瞳爲什麽會暈倒,還有嶽斌,他是被誰制服的?”
警察以爲是陌禦塵弄倒了嶽斌,可事實上,他到的時候,嶽斌就已經倒在地上了,狀态看起來很奇怪。
“是他自己倒黴。”白茶低下頭,聲音悶悶的,“他身上拿了裝着HIV病毒血液的針,恐吓我和瞳瞳,說要給我們注射,可是這幾天下雨,裏面的地很潮濕,他自己滑到了,那針管注射到他自己體内,他就崩潰了。至于瞳瞳,估計是吓到,暈倒了。”
陌禦塵蹙眉:“就這樣?”
“恩。”白茶點頭,表情看起來很認真。
陌禦塵沒再說什麽,帶着白茶去福伯那裏。
小人兒正躺在床上,安靜地睡着。
福伯小聲說:“還沒醒呢,我剛剛叫了醫生過來,先幫小少爺檢查一番。”
陌禦塵點點頭,手放在陌止瞳額頭上探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心疼。
才三歲就經曆了綁架,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給他留下陰影。
醫生很快就到了,給陌止瞳認真檢查後摘下口罩,“沒什麽問題。”
“那爲什麽還不醒?”白茶着急地問。
醫生不知道這孩子剛剛經曆了一場綁架,按照自己的診斷說:“可能就是困了累了,睡醒就好。”
這時,陌止瞳的小指頭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眼,滿臉迷茫。
福伯率先注意到,“小少爺,您醒了?”
白茶和陌禦塵齊齊看向陌止瞳,隻見陌止瞳扭過頭,将屋子裏的人看了一遍,最後落在白茶身上,委屈地抿起了唇,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讓白茶抱。
白茶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