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接到嶽斌的電話時,已經在去往白茶那邊的路上,放下手機,他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克制,吩咐司機:“開快點。”
“是。”
接下來,陌禦塵聯系幾家大銀行,提錢。
兩個小時後,他隻身一人開着車去往嶽斌的所在地。
嶽斌給他發了一個放錢的地方,XX大橋下,但陌禦塵壓根沒想過去那裏,他已經推測出了嶽斌的藏身點,開着車直接去了旭日廠房。
陌禦塵一踏進廠房,便聽見二層有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上摩擦,他眼神一冷,大步走上去。
入目是陌禦塵萬萬沒料到的一幕,嶽斌躺在地上抽搐着,白茶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手腳被綁,目光放空,而陌止瞳,閉着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嶽斌一臉絕望,咬牙對白茶說:“怪物,陌禦塵是個怪物,他生的兒子也是個怪物,你知不知道陌禦塵小時候……”
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把鋒利的刀子飛過來,在嶽斌的喉嚨處劃出一道!
血噴湧而出,嶽斌手捂着自己的喉嚨,發出痛苦的“呃呃”聲,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茶偏頭,看着陌禦塵一臉着急地朝着她大步走來。
他蹲在她身邊,将她仔細檢查個遍,随即又去看陌止瞳,發現瞳瞳隻是暈過去了,沒有大礙。
“陌禦塵……”白茶啓唇想說什麽,外面警笛聲響起,她又閉了嘴。
“什麽?”他壓低了聲音問。
白茶搖搖頭。
警察沖了上來,看到已經被制服的嶽斌,把人架起來帶走,同時過來的還有急救120,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要救的竟然是歹徒,受害者毫發無損。
白茶手腳被松開後,站起來走向救護車,對裏面的醫生護士說了句話,然後才默默走回來。
警察想帶白茶回去做筆錄,但被陌禦塵拒絕了,他看白茶不太對勁,對警察說緩兩天再說。
随即,陌禦塵抱着瞳瞳,走上前拉起白茶的手,輕聲對她說:“我們先回去。”
開車回到了酒店,福伯看到陌禦塵懷裏的瞳瞳,吓得半死,“小少爺他……”
“沒事,把他帶回去睡一覺,等他醒來就好。”陌禦塵把瞳瞳交給福伯,福伯小心翼翼地抱着。
陌止瞳被帶到福伯的房間,陌禦塵則帶着白茶上樓,去了她的房間。
他讓她坐在床上,接了一杯溫水給她,然後微微眯眼,認真盯着她看,“嶽斌跟你說什麽了?”
剛才他離得遠,隻看到嶽斌嘴在動,沒聽見在說什麽。
白茶捧着水杯,感受着熱水的溫度隔着玻璃傳到她手心上,好久好搖頭:“沒什麽,他什麽都不來得及說……”
陌禦塵知道她的後半句話。
他什麽都來不及說,你就把他喉嚨劃破了。
沒什麽?可沒什麽她爲什麽是現在這副被吓傻了的模樣,陌禦塵看着白茶的一系列反應,發現她沒說謊,才放下心來。
陌禦塵還想說什麽,白茶突然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将臉深深埋在他頸窩處。
她抱得很用力,仿佛在深海中漂浮時遇到了一塊浮木,死死的抱住。
陌禦塵雙臂放在她的腰間,收緊,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沒人知道,他其實也吓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