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不好意思讓陌禦塵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有多破。
腳尖在地上磨蹭了兩下,一時沒說話。
江南煙指着上面最遠處的一個小破屋,“喏,看到那個窗戶破了個洞的房子沒,白茶就住那。”
楚西幽咋舌:“那居然是住的地方?我以爲廢棄了呢。”
陌禦塵順着江南煙的方向看過去,眉目一冷,拔腿朝那個方向走。
白茶見狀,趕緊跟上。
陌禦塵腿長,快步走着,白茶費了好大勁才跟上他的步伐,手指拉住他的衣擺,“那什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裏面……有些髒。”
她說得委婉。
陌禦塵隻是站在門外,就感覺不太妙,聽完白茶的話,更是知道裏面肯定更破。
他擡手推開門,掃了一眼裏面的布置,長時間沉默着。
白茶偷偷去打量他的神色,好半天,陌禦塵閉了閉眼,轉身吼着,“管事的人呢?”
制片人就在不遠處,聽到聲音趕忙跑過來,“陌先生,有什麽需要嗎?”
陌禦塵陰鹜地看着他,語氣毫不客氣:“老子投那麽多錢,就給人住這種地方?”
制片人一臉苦色:“這……我們也不想的,主要爲了軍訓,一切得配合軍官的意思,在這個地方訓練,隻有這裏能住。”
說話的時候,制片人悄悄探頭看了眼白茶的居住環境,随即一愣,解釋道:“不不不的,不是都是這樣的房子,這個是這裏最次的,我們演員住的都還可以,我可以帶陌先生去看一看。”
制片人本以爲這麽說,陌禦塵的怒火能降一降,誰想到,周圍的冷氣壓更濃郁了。
最次的?
很好。
陌禦塵下颌緊繃,啓唇:“劉赫呢?”
他要談撤資的事。
制片人哆嗦着回答:“劉導,劉導在家琢磨劇本呢。”
就在陌禦塵要再度發飙的時候,一隻小手拉住他的。
白茶的聲音響起:“我住的沒那麽糟,你看,我有帳篷,我沒睡那個床,而且大家的夥食都挺好的,問題不大。”
陌禦塵看向裏面破敗的水泥磚,積着厚厚一層分不清是油還是垢的瓦罐和灰突突的土炕。
這叫問題不大?
白茶給制片人使了個眼色,制片人也不顧白茶和陌禦塵是什麽情況,一溜煙竄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眼神瞪得他腿軟。
她松開陌禦塵的手,走到帳篷裏拿出自己的茶杯,去井邊打水。
其實别的住處都有水龍頭,隻是這個老奶奶家特别窮,用的還是從井裏打上來的水,不過水質很好。
白茶覺得在這裏待了兩天,皮膚都變得淨透了。
她使勁去按壓杆,這個井水有點難打,壓杆邊都生鏽了,不太好用。
陌禦塵握住她的兩條胳膊把人移到一旁,彎下身子替她打水。
白茶很詫異:“你居然會這個?”
“我又不是傻子。”陌禦塵不屑的看了眼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水井,會這個很稀奇?
野營訓練的時候,什麽沒幹過。
白茶盛了一杯水,遞到陌禦塵嘴邊:“這裏的井水很甜,可以直接喝,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