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禦塵抿了下唇,有些不願意再去回憶那天的情景,他意簡言赅地陳述:“我生日那天,白茶和冷澤晨在一起,我知道後……就不受控了。”
哪怕知道白沁是故意拿白茶和冷澤晨在一起的錄像刺激他,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理智的崩塌。
那時候的他還沒意識到是病情複發了,當他伸手掐上白茶脖子上的那一刻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後,他明白,自己完了。
許以庭大概能猜到前因後果,精準的分析:“所以,現在的你,是将白茶看做你的所有物了是嗎?”
偏執症患者總認爲自己的理念是完全正确的,當他們有自己渴望的東西後,意志很堅強,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所以,這類人的喜歡是很可怕的。
因爲他們的喜歡,是“絕對”的喜歡,涉及生死的那種,與其說把喜歡的人當成伴侶,倒不如說他們将愛人當成自己的專有物,不允許别人有任何侵占的意圖。
“是。”陌禦塵承認自己對白茶的黑暗想法。
“現在到什麽程度了?你對白茶。”
陌禦塵仰頭看着暖色的燈管,看得眼睛被刺痛後,面色劃過一抹濃濃的掙紮,灰敗地啓唇:“每次看到她,就會想着,要是把她囚禁起來,關一輩子就好了。”
他想把她關在一個隻有他能進的閣樓裏,養着她,寵着她,讓她的世界裏隻有他一個人,如果能這樣,哪怕要他的命都行。
可是,陌禦塵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白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玩具,不是玩偶,他不能對她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強大的渴望和理智做着鬥争,他每一天都過得很累。
後來,他索性不敢見她,每次見她,他都要吃藥,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做出傷害她的事,他到後來直接随身攜帶鎮定藥。
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他不想讓白茶自己有多可怕多龌龊,盡管他表現的雲淡風輕,不讓她發現端倪,可他心裏知道,他不是個正常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到現在,他一直都是個異類,一個披着人皮的可怕惡魔。
許以庭不忍看着陌禦塵這樣絕望,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你吃的藥,治标不治本,你吃多了,身體就會産生抗體,漸漸的,這藥就對你沒作用了,你還是得去做心理治療。”
“沒用的。”陌禦塵閉上眼,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會去看心理醫生,可是這麽久了,小時候他幾乎是在精神病院裏度過的,結果呢,照樣治不好。
“你知道這麽下去的後果是什麽嗎?”
“恩。”陌禦塵凄凄彎唇,“我會殺了她,然後自殺。”
偏執症患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漸漸産生扭曲的心理,更何況是陌禦塵這種複雜的心理狀況,他的解離症讓他有人格分裂的隐患,會讓他選擇最極端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得不到就毀滅,殺了白茶之後的陌禦塵,會因爲自己的執念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