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是個有骨氣的,這些難以忍受的地方,她都掩飾得很好,以此騙過了好多關心她和想看她笑話的人。
有時候,她會猛然想到曾經喬時說過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雖然她不懂那話中的深意,可是喬時不像是會扯大謊說胡話的人,那些話裏,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兩句話。
“成爲陌禦塵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決定權從來都不在你的手上。”
後一句話白茶現在深有體會,至于前一句,按照喬時的說法,她是不是還應該慶幸陌禦塵一腳把她給踢了。
反正已經和陌禦塵沒關系了,白茶向來識時務,不會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如今的形勢,她可以不去在意喬時那些話了。
白茶深思的時候,陌禦塵拿起一旁白茶的病曆本,仔仔細細地看着,當看到上面寫的軟組織挫傷,多處出血等字眼,他眼中劃過一抹足以毀滅一切的暴戾之氣,但這些情緒被他很好的遮掩了。
白茶估計着時間,覺得許心蘭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出聲讓陌禦塵走。
陌禦塵也不反對,點點頭,“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明天……”
他想說“我明天過來看你”,可下一秒想到什麽,将未說完的話吞了回去,改成:“我明天讓人給你送吃的。”
走出白茶的房間,陌禦塵目光瞬間降到了冰點,吩咐宿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
“是。”
在房間裏他沒敢多問,畢竟那是白茶的親生父親,他怕勾起她難過的情緒,可這事,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很快,陌禦塵便知道了詳細的情況。
真相是從秦琦雪口中得來的,絕對真實。
聽到冷澤晨想對白茶來硬的,後來又和白沁一起污蔑她,導緻白茶遭受白容的毒打的過程,陌禦塵硬生生捏碎了手裏的玻璃杯。
杯子碎片深深紮進了皮肉裏,瞬間鮮血湧流。
宿羽連忙上前要給他包紮,陌禦塵抽回手不甚在意,聲音冰冷的如地獄裏索命的修羅,“把冷澤晨帶過來。”
……
天快黑的時候,許心蘭來了。
聽到她過來的動靜,白茶偏着頭裝睡。
許心蘭看了安靜坐在床邊的看護一眼,沖她勾了勾手。
看護深吸一口氣,走出去。
“她有什麽異常嗎?”
看護搖搖頭,“沒有,姑娘估計是傷口太疼了,大多時候都是渾渾噩噩的,飯吃得也不多,也不知道這個傷……”
“好了。”許心蘭不耐煩地打斷,她沒空聽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今天有人來看她嗎?她跟誰打過電話沒?”
“沒有呢,姑娘手機沒電了,讓我去給她充,我就說充電口不好找,一直沒管。”看護按照白茶教的說。
許心蘭滿意地點頭,“你做的很好,接下來依舊給我注意着她的動靜,和什麽人見面,給誰打電話,都要彙報給我,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看護聽到又有錢拿,開心地說:“行的。”
許心蘭透過玻璃看向病房裏面的情況,突然注意到不對勁,眯着眼說:“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