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陌禦塵感受着空蕩蕩的床,覺得難受得要命。
他一直都喜歡一個人睡得,小時候父母想要陪他睡,他會很煩躁,必須保證在極度安靜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才能睡着。
隻是跟白茶同床共枕了一段時間,怎麽就成這樣了?
陌禦塵翻了個身,閉着眼靜止了片刻,又睜開眼,歎了口氣,拿起床頭的手機,撥給了白茶。
她昨天說她這兩天回白家,也不知道睡了沒。
第一次響沒人接,陌禦塵在想她可能睡了,但還是又撥了一次,這次通了。
那頭被人接起,“喂。”
男人的聲音。
陌禦塵一雙墨眸瞬間像堕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冷的不像話,“白茶呢?”
遠遠的,白茶的聲音響起,帶着些急切:“冷澤晨你快來!”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了。
陌禦塵擡眸,看了眼牆上走動的鍾表,半夜十二點,她和冷澤晨在一起。
……
深夜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安邦民半夜上廁所,摔了。
白茶聽到動靜跑過來,可她一個人壓根扶不動,才那麽着急地叫冷澤晨。
安邦民年齡大了,這兩年生病把身子骨也掏空了,這一摔把腿骨摔裂了,好在沒有斷,隻是行動上肯定得小心了。
“我就是不想打擾你們睡覺,哎,我這幹得是什麽事?”安邦民無限懊惱。
他不怕生病,可他怕生病給囡囡帶來麻煩。
白茶好言好語安慰着外公:“沒事的,醫生說休養一陣就好了,外婆年齡也大了,我找個護工來看一段時間。”
“不不不,不要什麽護工,白花這錢幹嘛,我能行的。”李月如一聽這話連忙反對。
“外婆這樣吧,我家在這裏有房子,有個保姆在打理,我讓她過來招呼着,反正她照顧不照顧都得拿錢的。”冷澤晨适時地說出解決辦法。
“這多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白茶有些不願意,她不想跟冷澤晨糾纏不清,再欠他人情,但見外婆這樣,估計也就隻有這種辦法能說服她。
其實沒什麽保姆,冷澤晨隻是變了個花樣,然後請了個護工過來,這些錢他根本看不上眼,還能讓白茶承他的情,何樂而不爲。
白茶抽了趟時間下樓,去大廳給外公墊付了醫藥費,收銀上的人都認識白茶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隔段時間過來一趟,每次交錢都是幾萬幾萬地交。
這次白茶一口氣交了八萬塊,是她這段時間攢下來的積蓄。外公腿出了問題,她怕不夠,多交了點。
李月如見她回來的時候手裏攥着繳費單,就知道她去做什麽了,有些不忍的說:“你平時夠花嗎?總是送這老多錢來,别是省吃儉用委屈了自己。”
“夠得,我手頭還有不少錢,你外孫女現在可是千金,怎麽可能缺錢花?要不你跟我去銀行看看我賬戶餘額。”白茶故意這麽說着,想讓老人安心。
李月如這才放下心,“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不想花白家的錢,可現在她和老頭子沒有收入,老頭子治病要花錢,這一時半會的,沒有囡囡接濟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