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了?”楚西幽趕過來,問站在手術室外的宿羽。
宿羽搖搖頭,神情灰敗:“還沒出來,現在最怕的就是二爺的腿。”
陌禦塵的身體遠還沒有恢複到能跳到黃河裏救人的程度,可他偏偏還是跳了,宿羽連制止都來不及。
黃河每年淹死多少個人,陌禦塵遊到白茶身邊的時候腿已經麻木了,他用後背硬生生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抓住了被石頭攔着的樹枝,才等來了救援。
不然,兩人都得沒命。
許以庭檢查過白茶後便來了,楚西幽問:“白茶情況怎麽樣?”
“肺部積水,輕微腦震蕩,住個兩天院就能好。”
救上來的時候,陌禦塵是把白茶整個護在胸前的,相比于她,陌禦塵才是真的危急患者。
手術室的紅燈滅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摘下口罩:“幸好送來的及時,腿部的組織已經處理過,休養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但他後背那塊傷的有些嚴重,接下來的48小時要多注意,以防傷口感染。”
大家齊齊松了口氣。
陌禦塵被送進了頂層的VIP病房,還在昏迷中,至于什麽時候蘇醒還是未知數。
宿羽和楚西幽站在病房外說話,饒是宿羽很敬重夫人,也免不了有些埋怨了,“幸好是沒事,要是二爺的腿再傷了怎麽辦?本來以爲二爺找了個體貼懂事的未婚妻,現在看來,是我當時想錯了。”
楚西幽拍了宿羽後腦勺一下,“你怪人家小姑娘幹嘛?再說了,又不是她讓老三跳下去的。”
宿羽憤懑:“明明和二爺說一聲,一句話的事就能辦好,非要弄得那麽麻煩,現在好了,傷成這樣,還不知道怎麽跟老爺子交待呢。”
爲了一點小事,二爺差點連命都丢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宿羽便對白茶再生不出喜歡來,“當年二爺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腿還殘了,二爺天之驕子,承受得比一般人不知道多多少,好不容易現在能站起來了,卻又生出這種事。”
“不是沒事嗎?老三命大得很。”楚西幽比宿羽看得開,還想勸慰幾句,餘光捕捉到不遠處的身影,一下子消了音。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卻有種說壞話被人抓包的尴尬感,楚西幽打了宿羽一下,然後笑着對白茶說:“醒了啊,怎麽下床了,許以庭說你得休息幾天呢。”
白茶穿着寬大的病号服,站着樓梯口,一張小臉慘白的很,她聲音嗫喏:“我來看他,他怎麽樣了?”
醒來的第一時間,白茶便下床來找陌禦塵。
在河裏她昏迷了,可她能聽見陌禦塵的聲音,他讓她别怕,她知道是他奮不顧身跳下去救了她。
她的心思全部沉浸在他能站起來了的認知上,就算是在昏迷中,她都是高興的。
就像宿羽說的,他是天之驕子,他就應該站在高位上,俯瞰衆人。
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頂着頭暈目眩的感覺連電梯都等不及從樓梯跑了上來,卻聽到了宿羽和楚西幽的對話。
他拿命去救她,可她差點害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