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從醫院裏走出來,在花壇前的凳子上坐了好半天,才低頭掏出手機。
已經十二點了,這裏是蘇思涵實習的醫院,正好可以約她吃個午飯。
還沒撥出去呢,陌禦塵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
一接通,男人的聲音便傳過來,“來門診三樓。”
白茶反應了好久,扭頭看着身後的門診樓。
陌禦塵也在醫院?
爲了隐瞞,陌禦塵在三樓骨科等白茶,白茶到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安靜地待在偏僻的窗邊抽煙。
在醫院裏,見一個人坐着輪椅并不稀奇,大家或許以爲他是短期傷到了腿,或者以爲他隻是恢複期沒什麽力氣。
周圍路過不少小姑娘,低頭竊竊私語,一副想要搭讪又不好意思的樣子,最後還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走了上去,紅着臉嬌聲說:“先生,醫院禁煙的。”
陌禦塵原本在想什麽,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在跟他說話。
修長的手指将唇邊的煙拿下,拇指食指間揉搓了兩下,将煙掐滅。隻是這麽一個随意的動作,都被他做的充滿了禁欲感。
白茶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感歎,果然這個世界看臉是有道理的。
小護士見他一個字都不說,有些失落,但見對方這般好說話,臉蛋比剛剛還要紅。
她繼續問:“你是哪個病房的,我推你回去。”
陌禦塵的眉頭不經意蹙了一下,還沒回答,小護士已經自發的想要去抓他輪椅的把手,即将碰上的時候,一隻極其好看纖細的手先一步抓住。
小護士愣了一下,看向那隻手的主人,是個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白茶沖她笑了一下,“不麻煩你了,交給我就好,謝謝。”
小護士目光在白茶和陌禦塵之間打轉,不死心的問:“家屬?”
“半個家屬吧,我是他未婚妻。”白茶宣示主權。
這句話碎了四面八方一群年輕女孩的心。
待周圍清淨了,白茶口氣不善的問:“你不好好在家,怎麽跑到這裏了?”
陌禦塵頗有深意望了她一眼,擡起手,兩根手指輕佻地捏住她的下巴,清冷音調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吃醋了?”
白茶表情有幾分不自然,下意識的打掉他的手,當觸及男人戲谑的神情時,她不服輸的一本正經點頭,“是呀,看到未婚夫這麽拈花惹草的,我很有危機感的。”
“放心,你有個特異功能,一招就秒殺所有女人了。”陌禦塵扯唇。
白茶疑惑的眨了眨眼,“什麽特異功能?”
陌禦塵并沒有回答,沖着樓層牌上方标的大大的“骨科”揚了揚下巴,“我過來看腿,你呢,怎麽在這?”
“我好朋友在這裏上班,我來看她。”白茶垂眸斂去一抹精光,敷衍的回答,然後看向陌禦塵的腿,眼中多了份擔憂,“看過了嗎?醫生怎麽說?”
這是她第一次跟陌禦塵提及他的腿,在她看來,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是他敏感殘缺的一部分,也是他脾氣不好易怒的原因。
大多時候,白茶都盡量把陌禦塵當做一個正常人來看待,怕自己會有過多的表情和不過大腦的言語傷害到他。
陌禦塵連謊話都是意簡言赅:“看過了,沒救。”
白茶見他這般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有些堵,想了想安慰道:“沒關系,這家醫院并不是最頂尖的醫院,現在有很多醫術好的醫生,肯定有能治好你的!”
陌禦塵擡眸,看着白茶認真和堅定的神情,心裏莫名一動。
兩人準備離開時,許以庭突然不請自來,一副醫生的口吻說:“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關于你的病情,還有些問題要說。”
緊接着,他看向白茶:“你是家屬對吧,這事非同小可,我還是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