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走進來,恭敬地對陌禦塵說:“學校表明不會處理夫人,秦家那邊不想走法律程序,選擇私了,已經打過去了一筆錢,應該到此爲止了。”
喜歡一個晚輩怎麽看都是喜歡的,福伯聽說白茶打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家夫人魄力十足,愛恨分明,這才配得上二爺嘛。
“應該要校慶了吧。”陌禦塵翻看着手裏的合同,随意問。
“在下個星期二,二爺放心,夫人演的劇本是我親自把關的,絕對沒問題。”福伯看向自己手裏拿的劇本,自信的拍了拍胸脯,爲了這個,他可是惡補了好多狗血劇。
陌禦塵沒吭聲,動作停了一下,擡起頭,眼神敏銳地看向門口那個偷偷探出來的小腦袋。
福伯順着二爺目光看過去,走過去,見陌止瞳扒着門框,小小的身子靠在牆上。
“小少爺,你有事嗎?”
陌止瞳看向福伯,然後伸出小手指了指他手裏的劇本。
福伯一臉茫然,這是什麽意思?小少爺想要紙疊紙飛機嗎?
陌禦塵啓唇:“你想去看她的校慶?”
見有人懂他,陌止瞳眼睛發光,小跑到陌禦塵腿邊,仰着腦袋用力的點點頭。
這麽些日子,陌禦塵已經習慣了家裏有這麽個小包子,所有人被這個“小天使”寶寶幾個笑容就收買了,恨不得把陌止瞳寵上天,隻有他看得出,陌止瞳絕對沒有表現出來得這麽無害。
這小家夥心思活泛,趨炎附勢的能力堪稱一流,表面上卻最會裝無辜,這一點,倒是和某個女人挺像。
不過……陌禦塵想起那天去白茶學校的情景,覺得陌止瞳也不是全然沒有用處的。
陌禦塵彎唇,和小家夥談條件,“答應我一件事,就帶你去。”
陌止瞳也不管是什麽事,直接點頭答應了。
福伯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二爺,剛剛許醫生來電話,您的下一次面診約在了明天下午兩點。”
陌禦塵動作一頓,然後應聲:“知道了。”
……
許以庭是個很獨特的醫生,年紀輕輕便獲得了國外知名醫科大學神經内科和腦科雙博士頭銜,畢業後拒絕了諸多頂尖醫院的橄榄枝,偏偏在一個并不算頂尖的醫院裏當主治醫生,楚西幽的父親曾經花天價都沒把他請過去。
他醫術高超手法精湛,是以很多病者慕名而來。
許以庭看了眼時間,快速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推門進去,發現自己那位氣場強大的矜貴患者已經到了。
“什麽時候到的?”許以庭走到一旁的洗手台上洗手,随口問。
“剛到。”陌禦塵指間夾着一根剛點的煙,漫不經心回。
許以庭看到後蹙眉,“你不知道我這裏禁煙嗎?”
陌禦塵冷哂他一眼,“你抽的可不比我少。”
許以庭抱拳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翻開陌禦塵的病曆本,例行詢問:“最近有出現頭疼的狀況嗎?”
“沒。”
“有沒有想起什麽記憶片段?”
“沒。”
“有按時吃藥嗎?”
“沒。”
許以庭“啪”的将病曆本扔在桌上,諷刺着:“你連我開的藥都不吃,還來找我做什麽?”
“那藥沒用。”
陌禦塵看向許以庭,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個庸醫。
許以庭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緩緩呼出一口氣,“那隻能說明你本身的防禦機制太過強大,以我這些年對你情況的分析,還是那句話,我更建議你去找個心理醫生治一治。”
陌禦塵不吭聲,他目光落在許以庭手中的病曆本上,上面幾個詞像針一樣刺在他心上。
三年前,車禍,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