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民。一旦被明帝國的抵抗組織發動起來。就是一股不小的敵對勢力。因此。在他們還沒有聚集起來的時候。消滅掉他們是最好的手段。”
士兵淡淡說道。看來他對這個問題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另一名士兵抱頭狂睡。根本就沒理睬兩人的對話。
秦川立刻明白了。因爲他已經有了答案。
伏龍基地出來搞掃蕩屠殺。其實是與明帝國在後面的雇傭支持分不開的。自己手中的這些明帝國先進武器。就是最好的證明。
士兵歎了口氣。有些惆怅道:“其實之前。我也是一個流民。每日裏爲了生存。在荒野裏苟延殘喘。有一天突然我發現。自己有了進化點。在力量方面現在屬于二級。于是我加入了伏龍基地。”
秦川沒有打斷士兵的自言自語。
士兵接着說:“進化是需要錢的。享受基地的待遇也是要花錢的。每次執行任務那點錢。根本就無法完成進化提升。但參加這種屠殺行動又是必須的。人啊。一旦适應了舒服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
“每次清剿任務。能掙到多少錢。”秦川繼續剛才的問題。
“呵呵。在荒原上。有很多流民。到處都是。而且似乎越來越多。永遠都無法清除幹淨。譬如這一次。咱們要去的是個大型的聚集地。人口有個幾百人。但是酬勞卻十分微薄。第一時間更新 好在我們有基地提供的武器彈藥。酬勞也就100元而已。索性這些流民沒有什麽殺傷性武器。很簡單的任務。閑着也是閑着。”
秦川啞然失笑。
金錢對于每個人的意義都是不盡相同的。對于這名士兵來說。一個簡單任務一百元的收入。已經非常滿足了。
但是對于自己來說。一百元根本就不夠花的。對于吃和住方面的要求。秦川訴求非常低。
但是自己這兩把巨左。還有狙擊槍的子彈消耗就是個不菲的花費。這幾天的收入達到了三四百元。卻總是從一個兜進來從另一個兜立刻流走了。
這裏還要排除機加工間車床的免費使用。如果算上使用費。加工子彈。就是天方夜譚。
秦川對于伏龍基地的這種金錢消費體制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知道爲什麽我們喜歡出來剿殺流民嗎。嘿嘿。除了可以劫掠财富之外。因爲裏面有女人。可以随意地處置。你懂的……”士兵笑笑。神色并不是淫穢。好像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
秦川沒有再說話。他閉上眼睛調整身體的狀态。
對于自己的這具身體。秦川有很多的疑問。但是卻非常滿意。就連最爲可怕的輻射。也能承受。極其适應亞細亞大陸惡劣的環境。
兩輛粗糙的吉普車沒有出現任何故障。狂奔了四個小時。車子的減震器系統粗糙。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在車廂裏坐着。是一種折磨。随時都能飛出車外。
秦川睜開眼。打量四周。道路開始變得不平。前方是淡淡的車轍。似乎是一條通道。兩旁能看到遠處破敗的窩棚。那是廢棄的聚集地。
秦川這幾個月獨自在荒原行走。經常能看到類似的小型聚集地。有人或者沒人。現在看來。應該是明帝國買通的這些獵人工會。将這些流民的聚集地給消滅掉了。
突然秦川的心髒劇烈跳動。下一秒。秦川就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态。因爲直覺告訴他。危險臨近。
秦川立刻抓起阿卡步槍。又立刻扔掉。撿起狙擊步槍。狙擊步槍才是他的真愛。
秦川的舉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驚醒了那名士兵。他也是個老兵油子。也發覺到了危險。他抓起阿卡步槍。向四周探望。
砰砰砰。沉悶的槍聲響起。吉普車立刻調轉九十度方向停下來。
“敵襲。躲避。”開車的酒鬼伊萬大喊了一聲。縱身躍出車體。藏到了吉普後面。
秦川早已蹿出車廂。匍匐在地。
一個靈巧的身影也趴到了地上。是娜塔莎。
再看車廂裏的那兩個話唠戰士。血肉橫飛。巨大的子彈撕裂了他倆的**。血塊**噴濺了滿車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吉普車箱體上出現十幾個巨大的彈孔。鼻腔裏聞到的全是血腥氣。車窗玻璃飛濺。
“重機槍。這次失算了。狗娘養的。這幫家夥竟然有了重機槍。”
酒鬼伊萬趴在地上憤怒地咆哮。本車上死了倆士兵。後面的吉普車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該死的。都趴下。狙擊手在哪裏。給我幹掉重機槍手。”酒鬼伊萬喊道。忽然想起了秦川。這家夥是神槍手。可是這家夥去哪了。
他四下環顧根本就沒發現秦川的身影。而且吉普車上也沒有秦川的影子。
他正在狐疑。耳邊傳來一道刺破空氣的嘯叫聲。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幾百米遠處。一處破敗的石頭窩棚裏。正在噴洩彈雨的機槍戛然而止。
荒野頓時陷入了一陣寂靜。唯有空氣中的硝煙還在彌漫。
“漂亮。這小子我沒看走眼。”酒鬼伊萬興奮滴用大拳頭猛砸地面。嘴裏狂叫。
然而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的空檔。吉普車一旁的山崗上立刻響起了炒豆般的槍聲。十幾支槍是有了。一起向酒鬼伊萬小隊藏身的窪地裏掃射。子彈如雨。濺射在幹松的地表。噴濺起無數的塵土。
酒鬼伊萬還有娜塔莎根本就不敢擡頭。不過後面一輛車上的老兵們倒是經驗豐富。他們借助幾處土坡。開始拼命還擊。
雙方對射。子彈呼嘯。落向對方的陣地。至于能不能打死對方。隻能是碰運氣了。
酒鬼伊萬再次狂暴:“秦川給我敲掉他們。今天我要血屠這幫家夥。”
他知道剛才的那一槍一定是秦川射擊的。現在隻能祈求秦川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沒人回話。槍聲依然大作。不過接下來酒鬼伊萬嘴角露出笑意。很明顯。來自對方的射擊槍聲開始稀落。
秦川趴在地上。眼前是一塊石頭。這個位置已經遠離吉普車好遠。他的狙擊服和大地融爲一色。子彈橫飛的戰場上。這才是最好的保護。當然了運氣更重要一些。
狙擊槍探出石頭邊緣。上面的布條将槍支的烤藍隐藏起來。看上去如同一根幹樹枝。
狙擊槍噴出火焰。遠處一支正在狂射的步槍徹底啞火。那名敵方的射擊手腦殼上一個巨大的血窟窿。整個人歪倒在一邊。鮮血**飛濺。
一槍。接着一槍。秦川開完一槍之後轉移一個位置。這是經典的狙擊手做法。
也是他過于謹慎。對付這些流民槍手。根本用不着這樣程式化作戰。但秦川還是這樣去做了。萬一對手有狙擊手呢。
沒人教過秦川狙擊手作戰法則。這些都是他自己悟出來的。也都堅持做了下來。
整個戰場上空。狙擊槍子彈的聲音。确實震撼人心。都是老兵油子。能聽出來。突突的步槍聲音。和一顆又一顆的狙擊槍聲音不同。
每槍響起都會将其它的槍聲壓下來。而槍聲一響。必定有一個流民失去生命。
狙擊槍的槍聲一發接着一發。速度很快。貌似根本就不用瞄準的意思。
一個又一個流民槍手身影進入秦川的眼睛。接着又一個個倒下。幾乎都是腦袋開花。他們身上是破舊的衣服。頭上包着破布頭巾。胡子拉碴。表情都是憤怒之色。
秦川神色開始有些波瀾。在他眼裏。這些流民都是些和他當初一樣的人。除了貧窮還是貧窮。但最後都死在了秦川的子彈之下。
來自流民士兵的槍聲開始稀落。酒鬼伊萬早已半弓着腰。招呼一聲手下的士兵。散兵隊形包抄過去。
娜塔莎也在隊伍裏。她四下尋找了一番秦川。卻沒有發現秦川的身影。從狙擊槍的聲音。也無法判斷秦川藏在哪裏。因爲這些槍聲每一次位置都不同。
娜塔莎嘴角泛上一絲倔強。這個秦川是把好手。決不能放過。
猛然間從一間石屋後面再次響起重機槍的聲音。砰砰砰。沉悶的槍聲又帶走了一名基地士兵的生命。
那名士兵的胸口直接爆裂。後背上撕開幾道巨大的血口子。内髒碎片夾雜着血花。飛射到空中。
酒鬼伊萬等人再次趴到地上。把頭深深埋進了土堆裏。根本就擡不起頭來。
秦川幾乎是在聽到重機槍聲音的同時。立刻調轉槍口找到了重機槍手。然而他卻沒有立刻摁下扳機。
因爲對方就是個孩子。面孔稚嫩清秀。卻布滿了髒痕的大男孩。費力地抱着重機槍。瘋狂掃射。眼裏全是怒火。
這個男孩一下子讓秦川想到了自己。這個大男孩和自己當初在荒蕪之地的垃圾場一模一樣。渾身破爛。他死死咬住嘴唇。眼裏滿滿的都是仇恨。
秦川猶豫片刻。大男孩的彈雨絲毫沒有消弱。又有一名士兵被擊中了大腿。士兵慘叫一聲。在地上抱着大腿翻滾。幾發子彈再次擊中他。将他撕成了碎片。
秦川不再猶豫。瞳孔收縮。準星。大男孩露出的腦袋。三點一線。輕扣扳機。子彈呼嘯而出。
隻不過最後關頭。秦川輕輕移動了一下槍口。子彈直接沖進了重機槍的槍口裏。
重機槍頓時啞火。槍體爆炸開來。槍支零部件四處飛濺。
大男孩當時就站直了身子。大張着嘴。呆呆站立了三秒鍾。随即向後跌落。他的腦袋上刺進一塊機槍槍體破片。
大男孩倒地。嘴裏慢慢流出鮮血。染紅了黃土地。他的眼睛大睜着。消失的神采分明是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
秦川久久才松開扳機。把頭深深紮進草叢裏。不再擡頭。
一顆眼淚滑落。滲進了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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