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個被感染了的斯坦索姆市民突然暴走,直接撲向了身旁的白銀之手騎士,騎士措手不及,被他撲在地上,還沒等掙紮,卻見那人的整個腦袋忽然裂開,一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就從對方的腦殼中鑽了出來,一口咬穿了騎士身上的亮銀铠甲,從他的脖子上撕下了一大塊肉來!
那騎士慘叫一聲,口中和傷口上都湧出大量的鮮血,他身上的食屍鬼的瞬間便掙脫了身上的人形外皮,一隻尖銳的爪子,直接撕開了騎士的喉嚨!
後者的半個腦袋就這麽被拉扯下來,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氣息,食屍鬼張開雙臂,輕易的撕裂那騎士胸前的铠甲,直接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後者的肚腹之中,開始瘋狂的吞食起來!
“殺!”
又一個騎士沖進了夾在着天災軍團的人群,手中的長劍揮舞,飛快的收割了幾個市民的生命,他的身子才微微停滞一下,便立刻被一隻食屍鬼撲倒在地上,頓時響起了的瘋狂的慘叫聲!
他的同伴迅速的迎了上去,手中的長槍直接刺穿了那食屍鬼的胸膛,槍鋒一挑,便将它的胸口豁開一個大洞!
在經受了一波混亂之後,久經沙場的騎士們立刻開始恢複了紀律和組織,他們三五個人一組,相互協同作戰,對着逃竄的市民以及瘋狂的喪屍們開始了有效的斬殺!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但整個騎士團的人手畢竟有限,幾百人的騎士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上很那發揮出最佳的戰鬥力,士兵們無法分辨被感染的市民,經常會被看似無害的農夫和女人暴起突襲,整個廣場上的充斥着慘叫和驚惶,伴随着血腥味和骨骼被咬碎的“嘎吱”聲,市民和屍群一遍又一遍的沖擊着騎士們的防線,火光中醞釀着驚恐和猙獰的面容!
阿爾薩斯站在廣場的外側,望着眼前的一切,然而此時他的眼中卻隻剩下了冷漠之色。
“阿爾薩斯!瞧瞧你都幹了什麽?!”烏瑟爾的頭發似乎的在這一刻白了更多,他兩眼悲憤,但更多的還是對愛徒的失望,老騎士滿臉痛苦的看着眼前這已經無法挽回的一切,聲音中包含自責:“這是罪惡!是對聖光的背叛!你會因此而受到天譴的!阿爾薩斯!”
“我這都是爲了保護我的子民!”阿爾薩斯轉過頭來,語氣中包含憤怒:“絕對不能讓瘟疫從這裏再往南一步!爲了保護我的王國,我甯願犧牲這一城的人!”
他伸手指向了燃着火光的廣場,“好好看看吧!烏瑟爾!你這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這世上根本沒有聖光!有的隻是死亡和罪惡!這麽久以來,我們都是在自欺欺人!”
烏瑟爾尋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火光映在他的眼中,老騎士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跟着燃燒,他看向阿爾薩斯,眼前的王子已經變的陌生起來,他心中清楚,阿爾薩斯的靈魂已經被罪惡掩埋,他的愛徒已然變成了被力量支配的傀儡!
他默然的站起身來,原本高大的背影此刻卻顯得無比佝偻和凄涼,雖然天災軍團帶來的隻有死亡,但烏瑟爾卻依然堅信自己的信仰,“聖光不會抛棄我的……”
老騎士喃喃了一句,目光已經沖着另外的一個方向望去。
……
“城市的守軍正在屠城!”拉丁女孩的從高坡上跳下來,她的眼神嚴肅,望着面前的幾人道:“繼續僵持下去,我們恐怕都會因爲負分而被系統抹殺掉!”
“這麽說來的話,你們幾個是要統一戰線喽?”屠龍者獰笑一聲,目光掃過面前的獵手和拉丁女孩,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我會用我的斧頭把你們全部殺光!”
“那你最好想清楚。”王小齊淡淡道:“你當然可以把整個副本的玩家都幹掉,等就剩你一個人的時候,系統依然會根據排名把你抹殺!”
聽到王小齊這話,屠龍者雖然有些不爽,但眼神中還是略微閃過了一絲猶豫,和幾人做了幾秒鍾目光上的對持之後,他總算是點了點頭,道:“很好,那我就讓你們再苟活一會兒。”
他咧開嘴,重新笑道:“等我的積分足夠之後,再留下一部分來給你們殺,反正到了最後,你們都得死!”
他“哈哈”一笑,似乎是對自己的計策十分滿意,轉頭沖着獵手二人吩咐道:“既然主意是你們兩個提出來的,那麽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們管好了!你們最好不要出什麽纰漏,否則就算你們的排名沒有墊底,我也會把你們一塊幹掉的!”
獵手的臉上雖然閃過了一絲不快,但還是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們!”
他轉頭看向王小齊和狂雷:“你們最好不要搞什麽花樣,否則就算是要被系統抹殺,我也會先把你們倆幹掉的!”
面對對方的威脅,王小齊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邊上的狂雷也點了點頭,“放心吧,暫時我們不會自找麻煩的。”
“那這個怎麽辦?”幾人達成了協定,拉丁女孩卻指着角落裏陷入了昏迷的吳起道:“要殺掉麽?”
獵手掃了吳起一眼,經驗豐富的他幾乎立刻就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來,他皺了皺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道:“以防萬一,還是先留着他吧,假若這兩個家夥不老實,他還可以算是備用的,而且如果不叫醒他的話,最後也會因爲負分而被系統抹殺。”
“都搞清楚了麽?”屠龍者有些不耐煩的回頭道:“沒有問題的話,就快些行動吧……”他露出一絲殘忍的笑:“管他是喪屍還是市民,老子都要大殺特殺一番!”
眼看屠龍者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獵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的晦氣,他要靠屠龍者來震懾王小齊和狂雷二人,雖然王小齊稱自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但能活到現在的玩家哪個沒有壓箱底的底牌?
況且手持盾牌的狂雷還保存着五成以上的戰鬥力,若是真的火拼起來,獵手并沒有必勝的把握。
而且屠龍者的脾氣琢磨不定,實力又強得可怕,萬一真的惹惱了他,說不準他能幹出什麽事情來,更何況獵手自己還處于負分狀态,對于拉平分數,他也十分着急。
狂雷扛着昏迷的吳起,和王小齊一塊随着衆人朝着教堂廣場飛快的行進着,而在他們背後,還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不過馬上就再度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衆人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到達了廣場的邊緣,率先映入眼中是滿城的火光,緊跟着才是那血腥的屠殺場面,屠龍者似乎早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嗜血欲望,提起手中的斧子,縱身一躍,轉眼就淹沒在了混亂的人群之中!
獵手和拉丁女孩對視一眼,二人很默契的做出了決定,獵手留在原地,拉丁女孩便轉身跳上了一座屋頂,手握弓箭,精準無誤的射殺視野内的每一個天災爪牙!
她所在的位置恰到好處,一來能夠對廣場内的情況進行輸出,而且還能夠時刻注意到王小齊二人的情況。
獵手似乎并不着急,他站在原地,監視着王小齊二人,每隔五分鍾左右,便和屋頂上的拉丁女孩做一個輪換。
二人都是适合遠程作戰的玩家,所以配合的相當默契,可以說支線任務和看押人質兩不耽誤。
“現在呢?”
眼看的二人的開始迅速的累積積分,屠龍者也進入了人群開始了屠殺,積分還是負數卻還在一直在下降的狂雷似乎有些焦急,他靠近了王小齊低聲道:“難不成我們就真的等他們做完任務,然後被系統抹殺掉麽?”
“别着急,這次的支線任務不像想的那麽簡單。”王小齊略微皺眉,淡淡道。
“什麽意思?”
“你仔細思考一下系統給出的提示。”王小齊低聲道:“每殺一個感染者得三分,全隊得一分,每一個市民被感染則全員扣一分,積分看起來很好得,但實際上卻是一道算術題。”
他頓了頓,用自己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瘟疫是在不斷感染的,而且我們一上來就是負分,我們不妨來做個假設——”
“假如全城隻有5000人,全部是感染者,那麽每個玩家的初始分數就是-5000。”王小齊道:“這樣算來的話,假如隻有你一個人的話,你需要殺多少感染者,才能夠把積分變正?”
狂雷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道:“隻有我一個的話,是三倍關系,那麽最少要1700個左右!”
“沒錯,我們不妨理想化一點,假如雙方的玩家人數都是五個。”王小齊接着道:“那麽平均到每一方的感染者隻有2500人,平分到每個人得話隻有500,獨自擊殺的分數是1500,加上隊友的擊殺全部算起來,每個人也隻不過才3500分!”
狂雷一驚:“這樣算來的話,豈不是還要有1500的負分?”他緊跟着道:“負分都要被抹殺,那麽豈不是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然而情況并不是那麽簡單的。”王小齊淡淡道:“城内的守軍開始屠城了,也就是說,會有一部分的感染者和未感染者死在守軍手裏,未感染者死亡不會扣分,也就不參與計算,但每一個感染者被殺,我們獲得的積分總數都會減少,可已經被感染的扣分已經算入了我們的系統内,也就是說……”
“原本能夠獲得積分會越來越少,而扣除的積分總數不會改變!”這一次不需要王小齊完全說清楚,狂雷就已經明白了,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管是NPC還是敵對陣營的玩家,他們每殺一人,我們被抹殺的機會就會被增大一分!”
他皺緊了眉頭:“這麽說的話,我們豈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