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頭戴烏紗帽,卻躬身在自己面前的兒子,陳長興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陳長興這才緩緩伸出手,扶住了陳栽秧的雙臂,将其扶了起來,老眼含淚,看着這個自己認爲最不争氣的兒子,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雖然,陳長興一直不待見這個兒子,這并不是說,他心裏就沒有這個兒子。如果沒有的話,他就不會在知道陳栽秧欠了一屁股債之後,毫不猶豫的将家傳之寶千年淮山給拿了出來,讓其換錢還債了。
就像是電影中,陳長興和陳栽秧的對話一般。陳栽秧要比他有勇氣的多,願意做出改變,和傳統相抗!而他自己,卻是沒有那個勇氣。
所以,在看到成爲一省道台的陳栽秧,陳長興便毫不猶豫的選擇原諒!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兒子不是?
聽到陳長興的話,陳栽秧的雙眼,頓時紅的跟燈籠一樣,那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終于,終于啊,老爹終于承認自己了。這麽多年,他爲的,還不就是得到老爹的認同?
終于得償所願的他,當場就如同一個大孩子一般,抱住了自己的父親,失聲痛哭……
“那個,”就在陳玉娘也止不住的抹着眼淚,而王雲正在四十五度看天,一臉的寂寞的時候,一邊的楊露禅出聲說道:“鄉親們那裏,還有危險沒有解決!”
“啊?!”聽到了楊露禅的聲音,陳栽秧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一邊擦淚一邊問道:“鄉親們怎麽了?”
“在你來之前,方子敬讓一個武将帶着一隊士兵去抓人了!”楊露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哦,這簡單!”擦着眼淚的陳栽秧,還帶着濃濃的哭腔,對着剩下的那個金甲武将招了招手,道:“那個誰,你給我過來!”
“道台大人。您有什麽吩咐?”于是,早就不知道是呆在這裏好,還是不呆在這裏好的金甲武将,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問道:“但凡大人所指,小人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陳栽秧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用擦過鼻涕的手,一把扯下挂在腰際的大印。遞到了金甲武将的面前,說道:“拿着這個,去把那個家夥給我帶回來!如果鄉親們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扒了你的皮!聽到了沒有,”在這個金甲武将唯唯諾諾的目光中,陳栽秧又毫不猶豫的将滿是鼻涕眼淚的右手,在這個金甲武将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去吧!好好幹,我看好你!”
“是,大人!”于是。金甲武将立刻騎上了戰馬,領着一隊人,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沖向了陳家溝的後山……
直到今天,陳家溝的事情才算是完美解決了!村口地獄之河中的屍骨,被王雲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随後,那個大坑也被填了起來。除了參加戰鬥的幾人,陳家溝的村民們,沒有人知道那裏面到底有什麽。
方子敬被捉拿歸案,這一系列的事情,方子敬被殺頭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陳家溝暫時是沒有任何的威脅了。楊露禅的太極拳也越來越熟練,隐隐有和陳長興并駕齊驅的趨勢。
陳栽秧也和陳長興和好如初,更是成了四品大官,成了道員。終于在鄉親們面前揚眉吐氣!陳玉娘的心事也解決了。
而王雲,也終于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享受這原始的鄉村生活。
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王雲的身後多了兩條尾巴。
一個是從上任之後,就不務正業,将事情全部丢給下屬解決的陳栽秧。這個家夥,成天跟在王雲的屁股後面,問着關于科學的問題。關于内燃機。關于電力,甚至還有王雲一不小心被他看見的藍影三号。
另一個,就是克萊爾了。這個漂亮的小女人,竟是在陳家村住下了。名義上,說的是和王雲,陳栽秧等人商議内燃機的開發問題。而實際上,王雲完全能夠從不時看向自己,那充滿了柔情的目光中看出來。這個女人,似乎是喜歡上了自己。
害的王雲連享受一下都做不到,整天東躲西藏!最後,無奈的他,不得不學陳長興,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将原本屬于陳長興的橋洞當成了自己的秘密場所。大部分的時間,都和陳長興厮混在了一起。
終于,再過幾天,時間就到了一個月了。王雲回去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沒辦法,雖然王雲已經獲得大部分的記錄者的傳承,這一個月一次的大姨媽,依然存在。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一個編号的宇宙中的人會來到自己的世界。
宇宙之心中的那麽多編号,王雲哪裏知道哪個是哪個,除了編号,連關于那個宇宙的介紹都沒有。除了那些來過他的世界的電影世界以外。比如說漫威,暮光之城,還有X戰警,嗯,再加上變形金剛。這幾個世界的編号,王雲是知道的。
這也是王雲會告訴娜塔莎,說過段時間帶她回家看看的原因。
這一天,橋洞下,一個身影猛然來到了洞前。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走進橋洞的王雲,有氣無力的說道。
然而,坐在椅子上,悠哉樂哉的聽着留聲機,一邊吧唧吧唧抽着黃煙的陳長興,就像是沒有聽到王雲的話一樣,該幹嘛幹嘛,眼皮子都不擡一下。
“那個,”看着旁若無人的陳長興,王雲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說道:“誰,我要走了!”
“嗯?!”這一次,陳長興不能當作沒有聽見了,隻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輕輕将煙杆中的煙灰磕掉,皺着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
王雲點了點頭,道:“是啊,都快一個月了,不能在呆下去了!”
“嗯!”陳長興點了點頭,又問道:“還能再回來嗎?”
“當然!”王雲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隻要玉娘想回來,我就會送她回來看你們的!”
“嗯!”陳長興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如果沒有一個大胖小子的話。就别回來了!”
“啊?!”王雲頓時一口老血噴出,要不要這麽誇張?你這個開山怪,你的宗師氣質呢,混蛋!“不着急。這件事情不着急!玉娘還小!”
“不小了吧!”陳長興很明顯不同意王雲的說法,道:“村裏頭,比玉娘小的姑娘,孩子都三四歲了!再不生的話,玉娘就老了!”
一時間。王雲無言以對……
陳家溝,清風嶺嶺頭上。
王雲一手提着藍影三号,一手牽着陳玉娘。在他的面前,還有楊露禅,陳長興兩人。
“爹,女兒走了!”看着穿着一襲儒衫的陳長興,陳玉娘眼睛紅紅的,一臉不舍的表情,黯然若泣。
“傻孩子,”看着紅着雙眼的陳玉娘。陳長興輕聲勸道:“又不是回不來了!想爹的時候,就回來看看吧!”
“嗯!”陳玉娘低着頭,輕輕點頭。
“二貨,”這個時候,王雲看着一襲黑色儒衫的楊露禅,叫道。這個家夥,身上穿着的衣服的款式和陳長興的一模一樣,隻不過一黑一白,站在一起,就像是黑白雙煞!“别看了。說的就是你!”王雲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裝傻的楊露禅,道:“好好練習陳家拳,聽到沒有?我回來的時候,會考驗你的!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師傅!”楊露禅頓時苦笑不得,“對了,師傅,俺有一個問題,爲什麽你一直叫俺二貨啊?二貨是什麽意思?”
“下次再告訴你!”王雲嘴角抽搐。毫不猶豫的說道。
然後,在三人那驚駭的目光中,王雲擡起的右手,發出金色的光芒,随着王雲用力一劃。一個四四方方,高三米,寬兩米的黑色洞口,便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轉身,王雲拉着陳玉娘,就鑽進了這個黑洞之中,同時,一個聲音傳來了出來,“嶽父,後會有期!”
“臭小子!”聽到這個聲音,陳長興的臉上閃過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看着那個随着王雲踏進去,越變變小,最終消失不見的黑洞,笑罵道:“總算舍得叫我一聲嶽父了!”
“露禅!”王雲走了以後,陳長興兩人并沒有立刻離開這個山頂,兩人卻是并排站在一起,看着正在重建的陳家溝,說道:“你師傅,還真的是一個了不得的奇人呢!”
“是啊!”站在山頂上的楊露禅,身上那一代宗師的飄逸氣質,逐漸的濃厚了起來,道:“就是不知道,師傅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誰知道呢!”陳長興唏噓……
突然,就在兩人靜靜地看着山下的時候,一個全身烏七八糟,到處都是黑色的油迹的陳栽秧,帶着一個吊着胳膊的西洋女人,順着山路跑了上來。
“爹!”一聲呐喊聲,驚醒了正在發呆,昏昏欲睡的兩人。
看着氣喘籲籲跑上來的陳栽秧,陳長興忍不住說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有什麽事情嗎?”
“嗯,妹夫呢?我找他有點事情,小妹怎麽也不見了?”狠狠咽下一口唾沫的陳栽秧問道,一邊眼神四處搜索着,似乎就認爲王雲躲在這裏一般。
“你妹夫啊,帶着玉娘,回婆家了!”陳長興帶着幸福的笑容,說道。
“啊!”陳栽秧目瞪口呆,那内燃機怎麽辦?這連零件都還沒有造好呢!
“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克萊爾一臉焦急的問道。
“他們沒有說!對了,”陳長興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克萊爾的面前,說道:“這是我那女婿,讓我交給你的!”
克萊爾連忙拆開了信封,看了起來。隻是,看完之後的克萊爾,淚流滿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