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麽能這樣?”看到陳有直的臉,陳玉娘氣的小臉通紅,忍不住說道。她真的很想直接将她大哥幹的好事說出來。可是,她又怕這樣做,會害的大哥不能回到陳家村,不能和自己的老爹和好如初。
老公,要是你在就好了!這一刻,在陳玉娘的心中,居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可惜的是,王雲不在。
“怎麽能這樣?”陳有直聽到自己小妹的話,更加的氣憤了,說道:“難道,全村人的性命,都抵不上一個王雲嗎?”
陳玉娘瞬間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三叔祖氣喘籲籲的從外面趕了過來,撥開了擁在一起的村民,走了進來。
“三叔祖來了,快讓讓!”
“三叔祖!”
……
看到皺着眉頭走進來的三叔祖,陳有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走到了三叔祖的身邊,說道:“三叔祖,你看,自從王雲,還有楊露禅進了這個村,就應了銅鍾谶。這一次,陳家村就要遭逢大難了!必須要将兩個人趕出村子!否則的話,陳家溝将不保!”
“嗯!”看着依然在轉動個不停的銅鍾,皺着眉頭的三叔祖,點了點頭。圍觀的人群,更是紛紛出言附和。
可是,正當三叔祖要說話的時候,陳栽秧竟是走了出來,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直接走向了正在轉動個不停的同桌前。渾圓樁一紮,擺出了一個陳家拳的起手式。
“捧,”猛地。擺出陳家拳起手式的陳栽秧,竟是伸出雙手,掌心向上,在轉動的銅鍾的邊緣,猛地一擊,同時還不忘喝道。
“擠!”一招一式,打的是中規中矩。每一招,都給人一種勢沉力疾的感覺。更有一種高山仰止的勢頭。
“捋!”
“撥!”
……
“前後相需,一以貫之!”随着陳栽秧每一招的喝聲,竟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就連三叔祖自己。都忍不住跟随着陳栽秧的每一招每一式,說出了招式中的精髓。
而陳栽秧自己,這是猛地在銅鍾的邊緣網上一拖,左腿用力一蹬,頓時,這個足有千斤重的銅鍾,便硬生生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改爲鍾口向下,罩在了地面上。而地面上的青磚。頓時粉碎!
……
最後,陳栽秧收手而立,而修補那個瘋和尚掌印的青銅。都被震了出來,露出了那個深深的大力金剛手印。
“呼!”陳栽秧長長呼出一口氣,得意的看着周圍嗡嗡的村民們。
“諸位,爲了子孫的将來,我決定,”三叔祖看完陳栽秧的表演之後。沉聲說道:“将楊露禅,王雲。趕出陳家村,永遠不得踏入陳家溝一步。另外,陳長興識人不明,以至陳家溝遭逢大難,卸去其陳家拳掌門人一職。而陳栽秧身爲掌門人的嫡長子,有權利,也有義務扛起這個重擔,所以,掌門人一職,”
說到這裏,三叔祖朝着周圍看了看,又看向了好整以暇,站在自己身邊的陳栽秧,說道:“改由陳栽秧擔任!”
“對,趕走外姓人!”
“趕走王雲,趕走楊露禅!”
……
一時間,村民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嚷嚷道。
“我反對!”陳玉娘這個時候卻是站了出來,說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大家還相信那些虛無缥缈的傳說嗎?”說完,陳玉娘轉向了背對着人群的陳栽秧說道:“大哥,你說句話啊?”
“這,”聽到三叔祖的話,陳栽秧的臉上微微一喜,随即平複下自己那砰砰砰直跳的心髒,微微朝着陳玉娘點點頭後,謙虛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夠擔任如此大任?三叔祖,這怕是多有不妥!”
看到陳栽秧如此的謙虛,不驕不躁,三叔祖頓時更加滿意了。而周圍圍觀的人群,更是附和,紛紛說着同意的話。而陳玉娘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之前說的話,大哥是真的聽進去了。
可是,豈不料,看到這一幕的陳栽秧接着說道:“如果大家一定要小子來擔任掌門之位,那麽,我也不得不答應了!在下發誓,必将肝腦塗地,将陳家拳發揚光大……”
“我反對!”可是,陳栽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聲大喝,從祠堂外面傳了過來。聲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個穿着白色儒衫的男人,從外面背負雙手,飄然而至。此人正是陳長興。
在看到周圍人那驚愕的目光的時候,陳長興冷着一張臉,繼續說道:“我反對!”
“你無權反對!”三叔祖再次幫着陳栽秧說話,“掌門人從來都是陳家溝的長老們推選,你無權反對,也無權幹涉!”
豈不料,陳長興看也不看三叔祖一眼,直接走到了陳長興的面前,靜靜的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原本以爲,出去闖蕩了這麽久的兒子,會有出息一點,結果,還是這麽的不成器!“從你回來的那天,我就發現不妥。銅鍾谶早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看着開始慌張的陳栽秧,陳長興又問道:“到底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說什麽?”陳栽秧露出了一個掩飾的笑容,說道:“我不知道爹你想要我說什麽!”
“長興!”這個時候,三叔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小,陳長興就一直不待見他的大兒子,沒有想到的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所以,他忍不住說道:“你甯願袒護着兩個外人,也要糟蹋自己的兒子是吧?”
陳長興依然不鳥三叔祖,隻是看着陳栽秧,猛地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掏出了一張紙,說道:“在你回來以後,我就讓耕耘以采藥的名義前往天津,目的就是爲了調查你爲什麽這個時候回來!結果發現,他居然和方子敬有着聯系!”說着,陳長興将那張紙丢到了三叔祖的面前,繼續看着陳長興,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奶驢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我和他有聯系很正常啊!”陳栽秧猶自嘴硬。
“正常?”陳長興心中的火氣更甚,“方子敬爲什麽讓你回來搗亂,你說還是不說?”另一邊,陳栽秧的啞巴妻子,已經抽出了軟劍,隻要陳長興稍有不對,就會撲上去,将自己的相公搶回來。
“大哥!”還未等陳栽秧說話,一邊的陳玉娘,竟是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說道:“你就坦白吧,你怎麽就這麽糊塗?”
“玉娘,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看到一臉祈求神情的陳玉娘,陳栽秧問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陳玉娘眼睛發紅,說道:“你可知道方子敬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我知道你衣服裏面的裝置,讓你看起來像是一個陳家拳高手;我還知道那個銅鍾就是在裏面裝了一個東西,它才會無緣無故的響起來,掉下來;我更知道,你就是爲了方子敬能夠幫你還債,才回到陳家村搗亂的!”
“你知道嗎?大哥,我一直在等,等你坦白,等你親自跟爹坦白,可是,你怎麽就這麽糊塗?”陳玉娘說着,竟是流下了一行淚水。
“你,你,你怎麽知道?”這一下,陳栽秧是真的傻眼了,他沒有想到陳玉娘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别說是他了,就連陳長興都被吓了一大跳。奇怪了,玉娘怎麽會知道?難道說,是因爲那個克萊爾?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聽到陳玉娘的話,陳長興就再也忍不住了,恨鐵不成鋼的他,直接一記炮錘,轟在了陳栽秧的胸口。隻見,哧哧啦啦的聲音響起,陳栽秧那穿在身上的機械衣服,瞬間碎成了無數片,跌落滿地。那無數的金屬齒輪和零件撞擊在地面,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看到這些,所有人再一次傻眼了。原來,陳玉娘說的都是真的!
同時,就在陳長興出拳的那一霎那,陳栽秧的啞巴妻子也動了,腳尖在地面一點,一抖軟劍,如同一條毒蛇,咬向了陳長興的胸口。可是,陳長興是什麽人?人家可是一代武學宗師,她那小小的伎倆,又怎麽能逃過他的眼睛?
于是乎,啞巴妻子手中的軟件頓時被陳長興用兩根手指夾住,随後一記雲手,就把她給丢到了半躺在地上的陳栽秧的身邊。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陳長興看着躺在地上,猶自不服氣的陳栽秧說道。
可是,陳栽秧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他現在腦子裏面是一團亂,他真的是想不通,爲什麽小妹陳玉娘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當場,就氣的陳長興直接一擺衣袖,走出了祠堂的大門。
終于,陳栽秧暫時将陳玉娘的事情丢到了一邊。而他一直以來,壓在胸口的悶氣,也終于爆發了,猛然間吼道:“我不就是不愛練功夫嗎?”
聽到陳栽秧的爆發,陳長興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仔細的聽了起來。
“這都什麽年代了?洋人船堅炮利的打過來,我們還在這裏比什麽功夫!我就是喜歡造東西,造的越多,欠的錢就越多!”
“所以,官府查封了我的廠子。可是,方子敬竟是找了過來,他說,他可以幫我還債,隻要我回到陳家溝搗亂,取代爹的位置。”
“爲了能夠贖回廠子,我不得不答應了方子敬的條件。可是,回來之後,我始終找不到機會。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銅鍾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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