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樣坐在自己身邊,一言不發的曹嬰對視了一眼,堕落女巫迪瓦伊趕忙解釋道:“這些條件已經是公爵給出的底線,況且白先生所要做的,僅僅不過是退兵而已,當然!如果白先生可以說服呂先生也同意退兵,那麽公爵大人一定可以給予你們更多的東西。”
“呂布怎麽說?”白起沒有着急的回答,而是問起了呂布軍那邊的問題。
“白先生爲什麽這麽問?”
“呂布軍大營現在就處在赤峰坎前線地帶,而你作爲談判使臣,自然不可能舍近求遠,事先到我這裏來和我談判吧?雖然這裏有人在接應你……”白起故作一臉茫然的模樣,将視線轉向了一旁的曹嬰,其所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盡管我非常想撒謊,但是爲了表達我方的誠意,我能十分明确的回答您,呂先生的态度十分堅決,他似乎對于公爵大人的腦袋十分感興趣,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我都不能說服他。”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答複你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曹嬰将軍商量一會兒,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好,反正我還有的是時間,希望白先生您能慎重考慮我的提議。”
“我會的!”
目送着迪瓦伊離開本部大營,白起瞬間便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雙眼紅芒一閃,整個人就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反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曹嬰的臉上,其力量之大甚至将曹嬰給扇翻在地。
“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曹嬰的長發,白起直接抽出事先早已藏在會議桌下,用于暗殺堕落女巫迪瓦伊的匕首,并把匕首死死的橫在曹嬰那白嫩的脖頸間,對着她的耳根充滿殺氣的輕聲說道。
“哈哈哈哈……你不會殺我的,至少不是現在,因爲我全都看到了!早就……看到了!”
“你這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說不定,說不定我真的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從而殺了你。”
“那你爲什麽要救我?聽津風的話,任由我被異鬼消滅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嗎?”
掙紮了片刻,白起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壓下了内心中的憤怒,收起匕首一把将曹嬰推開,轉過身去不再看曹嬰一眼。
而曹嬰則仿佛早已知曉會發生這一切般,強忍着已經紅潤的眼眶,聲音有些哽咽的解釋道:“你應該感到高興!”
“高興什麽?高興你背叛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洩露給了那個女巫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呂布會因此而死的。”
“呂布死了,難道你不高興嗎?别告訴我你不想殺他!呂布、蒙恬、甚至包括那個李信,他們都對你充滿了敵意,尤其是那個蒙恬,他和呂布不同,他的統帥和智力都不下于我,若你此戰失利,你白起在武官派系中,就永遠翻不了身了。”
身形一顫,白起面色狐疑的回過頭,表情奇怪的說道:“你爲什麽這麽說?難道你認爲我會失敗?還是說你對我隐瞞了什麽?”
“沒那麽簡單!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那麽簡單!”曹嬰依舊聲音哽咽的說着,眼神中更是沒有絲毫對白起的怨恨。
“到底是什麽?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
“你還記得黑岩入侵的那次戰争嗎?我被派往東堡協助血鷹列侯抵禦蠻族大軍,而你和津風,則前往晨星城協助馬修抵禦黑岩要塞的獸人族大軍。”
“當然記得,可這件事……”
“關鍵就在這件事上面……我隐瞞了一件事情,不止是對津風,包括整個東海,甚至連大蠻公國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件事。”
“………………………………………………”白起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我撒謊了!當初我慫恿血鷹列侯,出資20萬金币,托人賄賂大蠻公國的國舅耶律齊,成功令蠻族10萬讨伐軍臨陣換帥,并成功活捉其新統帥,使得蠻族10萬讨伐軍被迫投降。而在血鷹列侯收編了這支人數爲10萬人的蠻族大軍之後,因爲無法完全提供這支蠻族大軍的軍饷和軍糧,血鷹列侯不得不把這支蠻族軍隊解除武裝,通通原地解散!”
“但是事情的真相并不是這樣,對嗎?”白起隐隐已經開始知曉接下來的事。
“沒錯!這支蠻族軍隊并沒有被完全解散,其中一些富有經驗,身體強壯的老兵被留了下來,根據我安插在東堡城的密探彙報,這支被挑選出的蠻族老兵多達2萬人之衆、”
“2萬人?可是……爲什麽東堡城被羅德爾奪取的那一天,我并沒有看到,或者聽說這些人的出現?”
“因爲他們都被收買了!血鷹列侯和羅德爾達成同盟,一起對付津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血鷹列侯的悲劇。甚至……直到羅德爾正式開始掌控東堡城之前,也隻有那區區3000人不到的玄甲衛作出了最後的抵抗。”
“所以……你是想說,羅德爾還有最後的底牌?!”
“不!是最後的兩張底牌!”
“兩張?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白起現在終于知道,爲什麽曹嬰會想和羅德爾和談了。
“羅德爾在得到了這支2萬人的蠻族老兵後,通過嚴格和殘酷的訓練考核,從中挑選出了一支人數爲5000人的蠻族精銳老兵,裝備有羅德爾目前所掌握的最強制式裝備,以及制式火槍。傳聞,這支軍隊的名字叫——[玄武兵]!”
“而他的第二張底牌……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隻是從先前抓獲的俘虜口中得知,羅德爾的哥哥,也就是帝國通緝的重刑犯,高級煉金術師犯罪王子——小醜,爲羅德爾鑄造了六門6磅重的騎兵炮,和四門12磅重的步兵炮。假設……隻是假設一下,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即便合曹嬰軍、白起軍、呂布軍、三軍之力,即便真的攻破了青石城,也将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呵呵,所以,你是想讓我接受和談嗎?那太守那邊怎麽交待?”白起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如實交代,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津風,如果他真的是一個英明之人,那麽我想他會理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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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後
地點:赤峰坎
米的距離,赤峰坎守軍與呂布軍全軍隔谷相望……
盡管雙方人數懸殊比達到了200:7的比例,但是呂布軍總指揮官呂布,卻并沒有草率的下令全軍進攻赤峰坎。
因爲眼前這座赤峰坎,簡直就是易守難攻這句成語的活例子!
東西兩面是連綿數百公裏的絕壁高山,沒有任何小路或者其它路徑能夠穿過或者繞過赤峰坎,抵達到青石城。
而赤峰坎本身,更像是一座從天而降,砸進這片絕壁高山的巨型陀螺。
想要通過它,就必須征服它,而想要征服它,就必須用人命去填滿它。
除此之外……呂布想不到任何通過赤峰坎的方法!
“卡盧先鋒,我軍人數明明占據絕對優勢,爲何呂布将軍還不下令全軍進攻?”一名全身穿戴着鋼制闆甲,左手持盾右手持槍的一級士官長,走上前來對着正在喝粥的卡盧不解的問道。
“敵我未明,倘若我方貿然進攻,一旦中了埋伏,輕則損失慘重,重則全軍覆沒,況且核心戰場還是在赤峰坎周邊一帶,敵人的援軍和動向我們都一概不知,所以……我們一定不能隻看表面,因爲除去赤峰坎明面上部署的700名火槍手外,在赤峰坎的後方某處,或者某一個我們不知曉的暗處,也許還埋伏着一大批早已等候多時的敵人。”
“我明白了,卡盧先鋒!”帶着士官長獨有的鐵甲頭盔點了點頭,卡盧雖然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但是卡盧知道每一個士官長都是百裏挑一,絕非等閑之輩的戰士,有些士官長甚至在指揮和戰力上都不亞于自己,所以此戰雖然頗有難度,但是卡盧并不擔心呂布軍會慘遭失敗。
尤其是在知曉了熊貓-陳已經拿下木葉堡的消息之後,卡盧對此戰的結局,更是已經勝券在握了!
“卡盧先鋒,呂布将軍傳您過去一趟……”剛剛将前來詢問的士官長打發走,卡盧還沒來得及喝上幾口粥,又是一名傳令官策馬跑來。
“傳我過去?呂布将軍有什麽大事嗎?”
“屬下不知!卡盧先鋒過去一看便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随後就到!”
“是,屬下告退、”
數分鍾後,卡盧來到呂布軍總指揮部大營……
然而指揮部大營内卻空無一人,甚至包括傳令自己的呂布,也不在這裏。這樣的情況,就顯得卡盧比較納悶了。
“呂布将軍?你在這嗎?”卡盧輕聲喊道。
“………………………………………………”指揮部大營内卻無人回應,一片死寂。
“有人在這嗎?什麽人都行!”卡盧這次大聲喊道。
“………………………………………………”指揮部内部依舊無人回應,仿佛外面巡邏站崗的士兵,都察覺不到裏面的異樣,聽不到卡盧的喊聲一樣。
這一系列情況的發生,即使是擔任呂布軍先鋒一職的卡盧,在面對之後也有些慌了!
卡盧想要離開這裏,離開指揮部大營,但在戰場上所磨練出的軍魂以及直覺,卻告訴卡盧不應該這麽做。
卡盧選擇留了下來,他盡量平複着心中的疑問和内心深處的害怕,轉而把目光放在了大營内部唯一的一件物品上。
那是一張嶄新的白紙!
不多的黑色油墨不斷提醒着卡盧,白紙上的内容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得可憐。
懷着心中的無數疑問,卡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白紙,開始浏覽紙上的内容……
片刻之後卡盧将目光從紙上移開,眼神左右快速巡視了一圈,直到确定周圍無人之後,才将手中的白紙撕爲粉碎,通通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吞咽了下去、
這封白紙上的内容實在太過震撼,卡盧絕不能透露出半點消息,或者遺漏任何的信息,如果有必要……卡盧甚至會不惜殺掉一些礙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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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盧面色凝重的走出指揮部大營,沿途一些站崗巡邏的士兵,甚至能夠清晰的明顯看清,卡盧臉上那焦慮擔心的表情。
于是乎……一小部分的暴風城士兵,以及雇傭兵開始紛紛猜測,身爲呂布軍先鋒的卡盧爲什麽會這樣?
俗話說得好:兵慫慫一個,将慫慫一窩!
若将領戰意昂然不畏生死,那麽其麾下士兵,即使不将生死置之度外,遇敵之時也将士氣大振,死戰不退!
但若将領不戰而屈貪生怕死,那麽其麾下士兵,也同樣不敢上陣殺敵,遇敵之時也必一觸即潰,全面潰逃!
而卡盧作爲呂布軍2萬大軍的前線先鋒,居然在大家面前愁眉苦臉心事重重,這樣帶來的結果,也必然引來了無數士兵,對卡盧的一些莫須有的猜測。
而既然是莫須有的猜測,那麽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比如一些卡盧膽小怕事,與呂布将軍意見有分歧,鬧翻了之類的小道消息開始在大軍之中流傳……
其中甚至包括已經幾天未見的呂布将軍,被羅德爾派遣刺客給暗殺,或者臨陣膽怯,丢下呂布軍撒丫子跑路了的消息。
而這些流傳的小道消息,所帶來的最終結果隻有一個!
那就是呂布軍的軍心一天比一天不穩,軍勢也一天比一天動蕩。
幾天的時間過後,位于赤峰坎上的赤峰坎守軍,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呂布軍别說是防禦系統,就連最基本的巡邏系統都開始逐漸瓦解,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