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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蘇文清……”楊越罵罵咧咧,“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诶?”蘇文清眉毛一挑,“你怎麽能說這種話?我不是早就求得你的原諒了麽?”
“求得我的原諒?”楊越抽了抽嘴角,“我什麽時候原諒你了?”
“今天吃飯的時候……”蘇文清倚着欄杆,“你親口說的話,這麽快就忘記了麽?”
“我那是原諒你今天早上的行爲!”楊越瞥了一眼蘇文清,“我什麽時候原諒過你現在所做的事了?”
“你原諒了我兩次嘛……”蘇文清懶洋洋地揮手,“前一次是今天早上的,後一次是現在的……”
楊越目瞪口呆,蘇文清又一次讓他認清了人性……人至賤則無敵……
銀斑鱗狼蹲在洞口,打量着眼前的這個青年……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破綻……自己可以毫不費力地殺死他……但他手裏的武器很危險……剛剛那發子彈擦着它的頭皮掠過在身後的坑壁上留下了一道近三厘米深的彈痕,這樣巨大的動能如果能命中要害足以殺死它這頭B3級的疫獸。
銀斑鱗狼沒有貿然進攻,它确信眼前的這個面對自己連站直都有困難的人對自己絕對構不成任何危脅,即使他手中有足以殺死它的武器。但銀斑鱗狼敏銳的動物直覺告訴它這裏很危險……它不知道危險的源頭是什麽……
“喂喂你還有心思跟我鬥嘴?”蘇文清探頭望着楊越,“我真佩服你的鎮定诶……你的對手可是那條狼。”
“我知道!”
“祝你好運。”蘇文清推了推眼鏡,笑。
楊越重新擡起手槍,不知爲什麽,那條狼沒有撲上來,這讓他松了口氣……大概是自己看起來不太可口這條狼沒什麽食欲……還是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把它給鎮住了?那爲什麽鎮不住蘇文清這個人間妖孽?楊越覺得當初打開地下二層的101号門就是自己一生當中所犯的最大錯誤,把蘇文清這個神經病從封印中放了出來爲禍人間,好比《水浒傳》裏那個二貨太尉不聽勸告揭了符紙放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堆妖魔鬼怪,才有了後來的梁山泊一百單八将,宋朝隻是自食惡果……那自己豈不也是自食惡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啊……
銀斑鱗狼注視着黑洞洞的槍口……它沒有任何反應……眼前這個白癡身上沒有半分殺氣,他的眼神比自己還要恐懼……真是笑話,這樣的人也能拿穩槍麽?
“砰!”
這發子彈與目标相去十萬八千裏,子彈打在了銀斑鱗狼身後的牆壁上,唯一的成果是一個淺淺的彈坑。
銀斑鱗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雙綠幽幽的狼眼盯着楊越。
楊越手心滿是冷汗,伯萊塔在手中打滑,他拿着武器,卻無法掌握它。
怎麽可能……這麽近的距離……區區三四十米……自己竟然會打偏……
他望着那雙狼眼,心中産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那條狼在看自己,幽綠的瞳孔中流露出嘲諷……這真的是一雙野獸的眼睛麽?
銀斑鱗狼開始在門洞前踱步,絲毫沒有要進攻的意思。
又一聲槍響。
銀斑鱗狼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左腳邊混凝土地面上的彈坑,又蹲坐下來,打了個哈欠,瞥了楊越一眼。
果然……這條狼在嘲笑自己……楊越怔怔地看着那雙狼眼……别開玩笑了……一頭畜生……也敢嘲笑自己?
楊越握緊手槍,“給我去死……”
“砰砰砰砰”
子彈掠過銀斑鱗狼的臉頰,這條狼端坐在彈雨中一動不動,煙塵四起。
楊越氣喘籲籲地停下射擊,松開扣着扳機的食指,連續射擊産生的後坐力把他的手都震麻了。
“哈……哈……哈……還是我……”楊越垂下手槍,“……赢了吧……”
他擡起頭,睜大了眼睛。
銀斑鱗狼一動不動,毫發未傷。
“怎麽可能……”楊越踉跄着逐步後退。
銀斑鱗狼張開狼嘴,嘴角拉成猙獰的弧線,它在嘲笑面前的這個人……這樣弱小的人……就算擁有再強大的武器他能做的也隻會是丢下槍調頭逃竄。
汗水順着臉頰緩緩滑下,楊越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擡起手中的伯萊塔,命被押在了賭桌上,在生命的賭局上,棄權是不被允許的,他無路可退。
手中的槍似乎輕了不少……楊越一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隻有八發子彈……剛剛自己亂射一氣,現在豈不是隻剩一發子彈了?!這條狼的挑釁隻是爲了讓自己浪費子彈?
見鬼……這頭疫獸不僅僅是兇猛的掠食者,更令人恐懼的是它如狐的狡詐。
“好啊……居然着了一條狼的道……”楊越喃喃,咽了口唾沫,他隻剩一發子彈……這場賭局的籌碼他已經快輸光了。
楊越緊了緊手中的伯萊塔。
隻剩一發子彈……
隻有一枚籌碼,卻把自己的生命押上了賭桌,真是曠世的豪賭啊……
楊越緩緩擡起槍……
銀斑鱗狼起身,這個人的槍口終于對準了自己,它第一次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一人一狼對峙。
這場賭局不能棄權……楊越别無選擇,就算隻剩一發子彈隻有一枚籌碼摸到一手爛牌也要豪氣幹雲地ShowHand!
這不正是生存的意義麽?
人的存在,不就是爲了一場舍棄所有不顧一切的豪賭麽?
楊越盯着那雙狼眼。
銀斑鱗狼盯着那雙人眼。
一發子彈的豪賭。
空氣中有什麽東西繃斷了。
“砰!”
子彈螺旋着出膛,激波擴散。
銀斑鱗狼展現出了作爲B級疫獸的驚人反應速度和運動能力,這也解釋了爲什麽楊越第一發子彈沒能殺死它,銀斑鱗狼在最後一刻低頭避過這一發沖着它額頭而來的子彈,9毫米巴拉貝魯姆手槍彈擦過它的耳朵,極高的動能使這隻耳朵立刻殘缺了半邊。
“铛——”伯萊塔92F從楊越手中滑落,一陣清鳴。他怔怔地看着撲上來的銀斑鱗狼……那雙幽綠的狼眼中的譏諷不加掩飾……被一頭狼徹底小看了……不過也沒關系……都結束了……
艾米莉娅睜開眼睛,起身坐在床沿上轉頭望向窗外。
房間裏很寂靜,挂鍾仍舊不緊不慢地走着,滴嗒聲融化在滿屋的陽光裏,像是十八世紀的映像派畫作,甯靜曠遠。
她隐約聽到了槍聲……算了……這幾天的事讓她有些疲憊,輕輕按了按額頭,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制服外套,看着臂章上的白鲨,怔忡半晌,穿上衣服出門。
艾米莉娅走進電梯,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裏,但在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的時候她會去訓練室。
“叮——”
艾米莉娅一愣,擡起頭,液晶屏上顯示的是“0”,她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中途上電梯。
電梯門開了。
電梯内外的人都怔住了。
“奧森……”艾米莉娅看着電梯外的金發青年。
“嗯?”被稱作奧森的青年一怔,“艾米莉娅?”
“你回來了?”艾米莉娅側身讓位置。
“是啊……”奧森跨進電梯,電梯門在他身後合上,“剛回來。”
“那邊情況怎麽樣?”艾米莉娅問,“鐵欽納呢?他也回來了麽?”
奧森長出了一口氣,靠在廂壁上,“可累死我了……拉塞爾那個變态……”
“問題解決了麽?”
“本來沒什麽大事……”奧森抱着雙臂,“蓋革計數器出了點小問題……數據不穩定……我和鐵欽納到那兒就解決了……可是……”
“可是?”艾米莉娅偏頭。
奧森看了艾米莉娅一眼,直起身子,将衣袖捋起來,“你看……”
手肘上一道五厘米長的傷疤,已經愈合,但能看出當時處理地很草率,觸目驚心。
“這是……”艾米莉娅一呆,怔怔地看着奧森,突然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你進去過了麽?!”
奧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又不是……我要是進去了,還能站在這兒跟你說話麽?”
艾米莉娅緩緩松開手,“這是怎麽回事?”
奧森放下衣袖,“我這次趕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鐵欽納留在了那邊繼續觀察情況,拉塞爾需要人手。”
“你沒有進去過……怎麽會受到攻擊?”
“我确實沒進去……但卻遭到了攻擊……”奧森搖頭,“拉塞爾推測我們對那些家夥的估計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它們開始移動了。”
艾米莉娅怔怔地看着他。
“我需要把這件事報告給将軍,令外,我還要去見一個人……也許他會有辦法……”
艾米莉娅沉默。
奧森輕輕拍了拍艾米莉娅的肩膀,“看來你還沒忘記那件事啊……隊長。”
“咔——”電梯門開了。
艾米莉娅跨出電梯,回頭看了看奧森,“去見見玻璃心吧……如果她知道你回來了會很高興的。”
“我知道了。”奧森笑。
電梯門在艾米莉娅身後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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